我一直很想问他,他这种不忠君、也未必爱国的人,为什么会为了魏国那么卖命?
他微微抬眉:“我记得好像跟你说过——除了这点事,没什么事是值得做。”
他是说过,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还不是李城斜,他还没有成为禽兽,现在我们在老皇帝的安排下,顺利成了一对禽兽。
“你不恨他吗?”
他笑笑:“恨这玩意只有孩子才会有,我己经过了那个年纪。”
“难道他利用你的血缘,你也不生气?”
“有愤怒,但是过了之后……倒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老皇帝设计他,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完全可以不留下你,但我留了。”
他的视线定在我脸上,“这叫为色所惑。”
为他的“为色所惑”
,我转开眼:“没看出来你有过。”
对杜幺、对白桑都不曾见过他有多迷恋。
他又笑,这次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将我肩上的绷纱绑好后,他顺手递过来一只巴掌大的红漆木盒。
“是什么?”
他没说。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放了一只羊脂玉的玉镯。
我向来不佩首饰,还是杜幺时,他在宫里得的赏赐也会让人送我一些,但我从来没戴过,这一点他应该清楚。
“这是父亲要送给你母亲的。”
见我随手要扔,他敏捷地接住,“他们没有愧对过你。”
“没有愧对过我?既然有了妻儿,就不该再设外室,既设了外室,可见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一对狗男女,还平白连累了儿女。
“他们没错,是我的母亲,她用权势进了李府。
所以她让我把这个还给你母亲。”
“权势?真喜欢还会怕权势吗?”
不过都是借口。
“正常人都会有顾忌。”
他道,“如果今日还有李家宗室,我也会顾忌。”
他不会。
“我会。”
他伸手将玉镯滑进我的手腕,“戴上这东西就当是还他们的生养之恩。”
我不想为了陌生人戴些奇怪的东西,像枷锁一样:“你把这个给我,是在提醒自己吗?”
因他的强制,我忍不住想将他一军。
“是。”
他颔首。
“可笑。”
我抽回手腕,“你的事,却让我戴手镣。”
说是说,但我还是没将手上的镯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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