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狼毫笔,思索半下,“抽出五十人的精锐,配短刀、箭矢,弩也全给他们,留下他们的姓名和家籍,无论生死,他们的父母妻儿都会有人抚养。”
“是!”
“剩下的人,一旦前面的死光了,比照办理。”
“是……大人,救兵何时到?”
他看一眼那问者,“没有救兵。”
见众人无声,再次勾唇,“还有什么问题?”
“是!”
几人齐喊,看上去到有几分可笑的壮烈。
只等这些壮烈欲死的烂盔甲离去,我交待小辉不要乱跑,这才进帐——
“听说你被毒昏了。”
将药箱放到案上,检视一眼他的脸色——确实透着青灰。
“……”
他抬头看我,带着一丝兴味,“想来看我垂死的面目?”
“如果你能给我这个机会的话。”
打开药箱。
灰影上前来掀开他肩上的盔甲——一只几乎已经断掉的手臂和一条几乎穿过整片背的伤口——
连我都怔住了……
半天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胳膊还要么?”
他伸头过来看看,“还可以留么?”
施毒者通常也会是一名好大夫,因为杀人与救人是同一个道理,不过就是两个相反的过程而已——作为死士的灰影应该深知这一点,才会把我带来。
第一次做针线便是给他缝胳膊——用在他身上的第一次还真够多的。
足足用了一个下午才把他的胳膊和伤口缝好,下面便是替他解毒……
“真的是胡人的刺客?”
能把他伤成这样,还施这么重的毒,胡人的刺客应该没有这么厉害。
他静默半刻,“施毒的不是。”
不是胡人,那便是自己人了,这人还真是内外兼修,两边都不落好,都想置他于死地,“他们商量好打算一起杀你?”
他难得欣赏我的智慧,“仲更居然有胆勾结胡人,我确实没想到。”
“为了想杀你的魏国人拼命,是什么滋味?”
魏军居然不派救兵来,而放任他们这些人死在关外,他们还这么忠诚干什么?换做是我,掉头就走。
他微微牵动一下修补好的手臂,“怎么说也是我的家籍,怎能让一群蛮夷玷污?”
我未曾想过他居然还有这等民族大义,所以一时不知用什么话来对他,“……”
只得低头继续帮他抹药,“好了。”
他起身,舒展一下四肢——
“不觉得疼么?”
因担心会导致失血,所以我不曾用过止痛的草药,换做旁人,早已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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