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转头时,胡生已经出去,只听见轻微的楼梯响动,跑得倒挺快,不禁回身戳一指地板上的男人,“连贴身的侍卫都不想照顾你这醉鬼!”
以为洗澡时他会乖一点,结果被他拉进水里差点呛死。
他是真醉了,见我也跌落浴桶里,笑得像个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笑容,眼睛弯得像月牙,十分稚气。
好不容易才将他洗好,从浴桶里拽出来。
“秦庄拨杨柳,城斜画角哀。”
趁我帮他穿睡袍时,半眯着双眸,点着我的下巴说了这么一句诗词。
我哼笑:“醉了到比醒着可爱些。”
仔细帮他系好盘扣,推他进被褥,“快睡觉,再闹就给你用睡香,那东西与酒混合,保准你明日头疼欲裂。”
拉好被子,他到也不反抗,翻个身,真就睡过去了。
瞧着他的睡容,我这才垮下双肩,伺候人真是不容易,看来应该配一味解酒药来,免得下次他又喝醉来麻烦我……
这么想着,当下就找来纸和笔,想了几味药方。
隔日,他酒醒了,喝过白粥后离开,丝毫没问及自己酒醉后的事,像是全无一点记忆,白白害我忙了一晚,连个“好”
字都没得到。
“姑娘,有客人要见您。”
他刚走没多久,老鸨便上来找我。
“客人?”
我一不挂牌,二不露面,谁会来找我?
“是,说是要见秦王殿下的红粉知己。”
老鸨晓得我是李卒的姘头,又是紫嫣(阿梓)的姐妹,平常并不敢让人过来打扰半分,连“驻桑居”
的周围都无人敢近,难得今日敢来传禀有客人要见我。
“说是什么人没?”
老鸨左右张望一眼,遂悄声道:“老身瞧那衣着和派头,八成是宫里来得。”
宫里?“请客人上来吧。”
我正无处可寻,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管我与李卒是否有什么新约,如若能一举灭掉敬王母子,我便是彻底自由了,还与他做什么交易?
老鸨领上来的是两个扮男装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敬王的生母安氏——以前易容成杜幺时,随李卒入宫时见过。
这安氏论容貌到不是十分出色,只是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大概男人就喜欢这样的长相吧,病皇帝、仲更,再附带一个李卒,似乎都与她有牵扯。
“白桑?”
她一语命中我的真身。
天可怜见,二十多年来,并没多少人认识我,不过一两个月的事,好像天下人都知道我叫白桑,是我太渺小,还是他们太强?“随便找地方坐吧,我这儿没什么规矩。”
一边调铜炉上的火苗,一边招她坐下,“直接说来意即可,不必拐弯抹角。”
将碾好的药粉倒进铜盅内,专心伺候我的药,懒得看那安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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