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抬头看着蓝天上懒洋洋飘浮着的白云,半晌才道:"
对于我来说,生命是个奇迹。
以前我不懂得,只知道人活一世,糙木一秋,便当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但现在,我却明白了很多以前从来未曾想过的东西……所以,我敬重每一个生命。
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痛下杀手。
当日我去救景王,本与你们素不相识,却不愿伤北蓟一人,今日我想救你,却也不愿伤南楚一人。
"
云深有着,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凝神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在临淄时,如果他们不顾景王生死,不肯放我,你会怎么做?"
宁觉非笑了:"
威胁他们要血洗临淄什么的,也不过是攻心之术,我不会当真那么做的。
你不也是料到他们不愿在自己的都城开战,以免皇亲国戚和自己的家人朋友遭殃?如果他们真能不顾景王生死,下令进攻,我会以景王为质,独自突围。
只要我一人走脱,他们就不敢杀你,因为要用你来诱捕我。
等到入夜,我会想办法擒住淳于乾,不信他们不放你。
"
云深也笑着频频点头,一时间心潮澎湃,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这时,大夫已经开始动手下刀了。
宁觉非猛地将手从云深掌中抽中,紧紧握住了身边的树干。
他咬着牙,额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云深其实弱得坐不住,这时却仍是勉力撑着,心疼地瞧着他。
宁觉非却笑道:"
我真的没事。
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点疼算不上什么。
大夫早已将他的外衫和里衣全都撕开了半边,露出右半边身子,然后将肩上的箭头狠劲夹断,再将箭杆猛地拽出。
肋间的箭却要费些功夫,得将创口扩大,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云深看着他肌肤上仍未完全消褪的斑驳伤痕,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隐去。
那大夫小心翼翼,但动作却十分麻利,很快便拔出箭,给他上药裹伤,然后用软巾将他身上的血迹大致擦去。
有人送上干净的衣服。
宁觉非不要别人搀,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将身上的血衣换了。
云深却有些支持不住,竟是摇摇欲坠。
宁觉非便重又坐下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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