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知道你rǔ我至深,死有余辜了吗?"
淳于干听着。
宁觉非用少年的清亮声音缓缓道来,衬着外面的凄厉风声,竟是震人心魄。
微弱的光影下,淳于干却只觉得眼前发黑,半晌方道:"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
宁觉非却只是微微一哂,懒懒地道:"
你大张旗鼓,抓来江月班,无非是想逼我来见你。
现在我来了,你想怎样?说吧。
"
淳于干只觉身子被撕裂处一阵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只得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强忍着,半晌才算略微习惯了一点,努力出声,却仍然显得很弱。
"
宁先生,你的武艺和胆量……我都见识过了。
可是……你那一句出关,纵火,我想了一个多月……"
说到这里,他努力喘息着,一时没说出下文。
宁觉非仍然悠闲地靠坐在椅子里,两手玩着刀,闻言只是双眉微扬,也什么都不说。
淳于干喘了一阵,才接着说道:"
我一直在想,你那一把火,竟然能把已经跑出去那么远的独孤及激得又冒险跑回来,中间……一定有什么用意。
按独孤及的性子,这次吃了大亏……应该一回去就重整旗鼓,立刻……前来报复,却说……要一年以后,再来……"
说到这儿,他疼得咬紧了唇。
宁觉非讥讽地笑着,接道:"
再来踏平南楚,取你的狗头。
"
淳于干从未被人直截了当地这般骂过,闻言却不恼,反而忍俊不禁:"
是,取我的……狗头。
可是,为什么……是一年以后?为什么……不是马上?"
宁觉非笑笑地,又将刀"
夺"
地cha进桌面,再反手拔起,却必不言语。
淳于干将脸贴着枕头的丝绸面上,感受着那一份微微的沁凉,觉得稍稍好了一些,这才说道:"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那是因为……你叫我放的那一把火。
那把火……使西武元气大伤,为我南楚,赢得了一年的时间。
"
宁觉非收敛了笑意,冷冷地说:"
我当时,不过是激于义愤。
那独孤及若是杀你们倒也罢了,两国交兵,将士战死杀场,本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不该指挥西武兵屠灭那个小村子。
一打起仗来,你们便把年轻人都抓了去从军,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便躲进了山中。
那村子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战争再烈,也不应伤及这样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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