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那个……宁……先生,请回关内来,咱们从长计议。
"
宁觉非沉稳地回转马头,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淳于干,冷冷地说:"
回去干什么?让你再绑一次?再吊一回?还是让你身边的那些畜生再凌rǔ一遭?"
淳于干顿时语塞。
他身旁的那些侍卫也惭愧得低头,稍顷却又忍不住抬头偷瞧一眼。
那本来偏于柔美的脸庞此时全是英气,更是引人倾倒。
宁觉非拨马便要离开。
淳于干连忙叫住了他:"
宁先生,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南楚人。
"
宁觉非冷笑一声:"
我不过是一缕游魂,跟南楚没什么关系。
"
不等淳于干再说什么,他已经纵马疾驰,沿着关墙向西奔去。
这一战大获全胜,举国欢腾。
宁觉非的名字却是传遍了南楚和南楚周边诸国。
淳于干回到临淄,受到淳于宏的厚赏。
他本已是亲王、大将军,现在又被赐免死金牌,食双俸,王爵世袭罔替,永不削爵,刚刚两岁的儿子也被封为虎贲都尉。
一时间,皇帝在国事上对他言听计从,淳于干顿时占尽风头,许多观望的大臣纷纷倒向他这一阵营。
然而,这一系列的赏赐和庆功宴却并没有让淳于干的心里真正的欢喜。
他始终想着一个人。
那个人从山头上出现的那一刻,他弯弓射箭,穷追独孤及,在敌人的大营中挥刀斩下王旗,回头冷冷的那一瞥,整整一夜的追击,在城上的擦肩而过,在糙原上独自立马,面对独孤及的凛然无惧,对他的冷斥……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语,他都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常常想着想着,便呆在那里。
不久,他下了一道密令,追捕江月班。
很快,正在江南登台上戏的江月班便被官兵围捕,随后秘密送到了临淄的武王府。
不久,一张告示便贴满了南楚全国的大街小巷,连荒野山村竟也没漏。
告示上说,江月班通敌卖国,不日即将处斩,全班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淳于干每天都在等,等宁觉非出现。
此时已是冬至,南楚北方开始下雪,临淄也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地一片银白色。
武王府中除了路上扫干净了雪之外,所有的房顶、树木、花园,尽皆是厚厚的白雪。
狂风呼啸,冷得刺骨。
谁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走亲访友,更不想在外面活动。
早早的,各屋便歇息了。
火盆虽热,到底还是锦被中温暖。
初更,府后的墙头上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随即便不见了。
这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本就无人,即使有人看见,只怕也会以为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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