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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写《三字经》的人来此治病,韩先生不治,最后死于谷底。”
她语音清脆,煞有介事。
时绎之忍不住一笑,陆伯却似乎听不出她嘲讽之意,正色道:“不是。
此谷的规矩,凡是求医之人,在我出现之前必须要说三个字。
不是两个,不是四个,而是三个,那么此人便可入谷治病。
否则便要被我扔下这石崖去。
你这位叔伯方才说了‘什么人’,你却没有,所以照规矩,我只能扔你下去。”
苏离离大惊,看了一眼崖边,吞口唾沫道:“我……我也说了三个字的。”
陆伯眉间微蹙,“老夫耳力甚好,绝不可能听漏。
你说了什么?”
苏离离恳切而认真道:“我刚刚下来摔了一跤,当时就说了‘哎哟啊’。”
时绎之这次“哈哈”
大笑,陆伯老脸皮抽了一抽,带着三分薄怒道:“吐字不清,不算!”
“那……那个,”
苏离离望一眼崖上,“你先退回石头后面,我重新下来一次。”
“不行,出去的人再不能进。”
陆伯言罢,身形一晃,如影如魅,飘向前来。
苏离离大叫,“时叔叔。”
时绎之却负手不动,摇头叹道:“江湖规矩,不可不从。”
下一刻,苏离离已经凌空而起,飘飘落向崖外。
她眼看着那氤氲着雾气的谷底在眼前一现,随即转了个弯看见石崖从眼前闪过,陆伯带着一丝狞笑的脸,和天空上浅淡的云朵。
佛曰一弹指为二十瞬,一瞬为二十念,一念间九百生灭。
苏离离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心念起伏。
弹指之后,她钝重地一响,水波荡漾,浪拍两岸如和声。
苏离离沉重地摔进了一潭温热的湖水,水往鼻腔里灌,窒息与恐惧深切地袭来,冲开她的临界,脑中仿佛只剩天边一抹若有若无的云彩。
苏离离像一条懒散的海带,舒展漂浮在湖底。
腰上有人一抄,如同记忆地层层剥离,她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接触到空气的一瞬,昏了过去。
仿佛是咳了些水出来,有一只手抚上她的眉目,温柔,缓慢,犹如带着感情,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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