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门开了。
宋黎倏地提起精神。
年轻的男子出现眼前,寸头,高高瘦瘦,肤色略深,身穿厚卫衣,袖子撸到手肘。
他良久凝着她脸,莫名有种狼外婆给小红帽开门的既视感。
宋黎悄悄咽了下:“你好,我是……”
“我叫许延。”
年轻人忽地露出有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神色温柔。
“……?”
自报家门,是什么她不懂的新社交礼仪?
宋黎迎合地回了个笑,指指屋内:“许先生,请问现在方便吗?”
许延回过神:“喔……责医是吧。”
说着瞧了眼她胸牌上的名字。
宋黎想说她不是责医,只是管床医生,然而许延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紧接着侧开身,笑说:“那可太方便了!
宋医生请进。”
“……”
责医就责医吧,反正没别人敢负责了。
宋黎头回来这,望见屋里,着实被惊讶到。
这是南宜二院唯一且最豪华的一间病房,全实木家具,朝南采光甚佳,配有崭新的厨房客厅,以及多间独立卧室,堪比五星酒店的套房。
客厅窗边置有一张可移动病床。
阳光跃过纤尘不染的落地窗,照得室内金灿灿的,像是洒了一把碎金子。
男人平躺在床,侧颜线条利落分明,一张脸融在光里。
他右胳膊吊着医用护肩康复带,没穿病号服,身上是自己的雅黑色丝绸睡袍,闲散曲着条腿。
睡袍宽松,但半点掩不住那窄腰长腿的优越身型。
仿佛镜头定格在电影最勾人的一帧画面。
他受着伤,双目静阖,神情寡淡,有如雪岭之巅一头酣睡的雄狮。
诸恶惧犯。
宋黎站得远,看不清晰。
却不觉就感受到了那人强烈的压迫性气息。
“悦童多好一姑娘,你微信不通过她我就不说了,人家知道你出车祸特意来关心,你号码都给人拉黑了是几个意思?”
声音从病床那边传来,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搁在床头柜,开着扬声器,女人恼怒的质问宛如机关枪连续发射。
宋黎迷惘。
正在上演豪门秘辛吗?是不用公关就能给她听的?
许延合上门过来,放低声音对她说:“我三哥很快就能把人气走,宋医生先坐会儿,稍等片刻。”
宋黎扯出一点笑。
她当然也不想惹到这尊佛,只能挨着沙发边慢慢先坐下。
通话还在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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