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秘境受的伤不会带出秘境,但痛苦和真正受伤并没有多大差别,不,对祁夜熵来说只会更严重。
进入秘境的其实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身体,是试炼塔根据他们的修为“复制”
出来的躯体,只是真实的镜像或投影,所以这里的祁夜熵并没有强大的修复能力,只有和他“平庸”
根骨匹配的脆皮身体。
然而戚灵灵也没有立场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之类的大道理教训他,何况大反派有没有父母还是两说。
她干脆不讲道理:“不行,你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反正裴谌已经被错误消息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祁夜熵并不反驳,但看他脸色就知道丝毫没有让步的可能。
戚灵灵:“只是个秘境试炼罢了,输了也就输了,有什么关系。”
大佬莫名执拗:“不行。”
他很缺钱,因为他要还债。
坐拥九千万的小富婆当然想不到大佬做到这个地步是为了钱。
两人对视半晌,戚灵灵败下阵来:“行吧,我们去城西,但是体力活我来干。”
祁夜熵倒是没推辞:“好。”
水镜外,汤元门的师兄师姐们着实替小师弟捏了一把汗,见他伤势似乎无碍,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见识过小师弟对自己有多狠,其它宗门的看客却不知道,不由咋舌,不说这心性有多可怕,单是那一秒变脸的功力就叫人不寒而栗。
嵩阳宗的老羊长老皱着眉头:“这汤元门的新弟子什么来头?对自己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绝非良善之辈,我看他身上一股邪气,别引狼入室才好。”
戚灵灵若是听到他这番点评,一定忍不住给老羊前辈鼓掌叫好:“您老真相了。”
北宸道君闻言目光微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在黑夜中潜行的少年,从他的身姿步态中压根看不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太衍宗的评审却是嗤笑了一声:“那弟子心性坚毅,怎么叫羊长老说得如此不堪,对着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弟子泼脏水,似乎不是长辈所当为。”
老羊长老:“老夫想什么便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
太衍长老:“说起来,贵宗给予厚望的外门俊彦,使的手段可不太光彩呐。”
老羊:“那弟子不曾做过规则禁止之事,正所谓兵不厌诈,历来在秘境中用非常手段取胜的弟子也不少,不是都夸赞他们足智多谋么?”
太衍长老阴阳怪气地噗嗤一笑。
老羊:“有何好笑?”
太衍长老:“老夫笑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饶是老羊长老脸皮厚,也情不自禁有点赧然,宗门里这两个晚辈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沐诗月一个堂堂宗主千金,贸贸然揭榜,一进宫就被逮住,还想拖对手下水,为了输赢不择手段就够跌份了,偏偏还没成功。
裴谌在城里调查了一天没有结果,最后居然仗着修为高些去跟踪窃取别人的成果,就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吧,偏偏也被对方识破。
老羊长老嘴还硬着,但心里已经是直摇头,只盼着那姓裴的小子能机灵点,别上那小丫头的当。
水镜中两人并肩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戚灵灵时不时心惊胆战地瞥一眼祁夜熵,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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