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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此处,顾怀丰眉头紧蹙,道:“先按照以前的法子,将所有尸身都烧了,以免其他无辜之人再染上。”
这是顾怀丰暂时能想到的一切。
他虽然说得极其镇定,可心里却没什么底,那么多的人命握在手中,他只觉得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尤其要去省里和那帮老贼交涉,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
“无论如何,也请子正兄在安州和几个县内,开仓赈粮,能救一些,就是一些。
千万莫让那些百姓躲过了水患,却抵不过饥荒……”
最后这句,顾怀丰幽幽轻叹,说不尽的凄凉。
前途多舛,他一人是否能应付得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下^_^
☆、故人
嗯昂嗯昂,咯吱咯吱,嗯昂嗯昂,咯吱咯吱。
偌长的一条官道,只有驴子和车轱辘的声音来回交替,其余声响一概没有,静的可怕。
越靠近安州,越是如此,就连前几日还能遇到的流民,这两天也毫无踪迹。
明英心宽,并不在意这些。
他倚在边上东张西望,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骑在驴上的谢一一搭话。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变熟,至少,明英可以直接唤她名,而他亦得偿所愿,不用再听到那个生分见外的“明大哥”
了。
阿秀盘腿而坐,她并未掺和那两人的交谈,只是静静看着前路。
今日一扫多日的阴霾,难得天朗气清,金乌遍野,可在阿秀眼中,前头却弥漫着一股化不开散不去的青灰色,无端端渗出些骇人的鬼意。
都说同类相吸,阿秀自忖是不会看错的。
这里,有很多很多的死人,还有很多很多的怨气。
她闭上眼,不愿再看,只是愈发握紧边上的那把油伞。
伞柄上青光暗涌,与主人的心意相和。
明英忽然大声嚷嚷:“一一,那边又有个,好像快不行了!”
说着,他脚尖一点,掠上前去。
他们这一路过来,遇到不少重病濒死之人。
谢一一的医术和她这个人一样,透着股纯真之意,虽不算十分精湛,但总能剖开重重病样,找到症结。
她心地善良,对素不相识之人经常是勉力相救,也因此耽搁了不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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