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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踏出这圈子的阮东廷回过头:“恩静,过来。”
他伸出手,冷峻的面孔只对着她。
那样冷的脸对上她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清瘦面孔,大手朝她,晾在空中。
一票记者皆面面相觑——阮生这摆明了是不让阮太说话啊!
而记者群中的阮太太呢?没有多想,已朝他走去。
他余怒未消,她沉静如水,在镜头里,纤手再自然不过地交入那只大掌内。
在公众面前,在旁人面前,在报纸上,在杂志上,他永远牵着她的手,大掌贴置于她腰间。
所以早一阵,人人都说阮氏夫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如是好姻缘,在贵公子群里简直难见,可唯有她知道,那只手虽暖,可从始至终,也未曾热络与亲密过。
他牵着她的手,一高大一纤细的两道黑影不徐不缓往夕阳处走去。
记者们纷纷叹气,可突然,夕阳中的阮太停下了脚步,回头,似有话要说。
记者们立即又迎上,将话筒递向前来。
她声音柔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其实我本不想说的,因为觉得这是我阮家的私事。
不过既然各位关心,我也不妨说清楚了,”
她顿了下,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竟齐刷刷拿出记录笔,流畅的港式粤语里,竟是听不出一丝口音,“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九点钟,我先生一直都待在家里,希望各位不要再肆意诽谤他。
我们不是演员也不是歌星,不需要将私生活都摊到诸位的眼皮底下,如有下次,我不介意上律师楼采取防护措施。”
第一曲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止是记者?就连她的“阮先生”
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在他印象里,恩静永远是温文的女子,连话也不曾大声说过。
没想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即将被输往全港各大电台报刊的镜头,她这么说。
不过错愕仅一瞬,待走到无人的停车库时,牵着她的那只手便松开了,阮东廷拿出手机:“把录像全部调出来,查查中午是不是有人跟踪太太去了酒店。”
话刚说完,司机已经机灵地将车开过来了。
他看也没再看他的“阮太太”
一眼,便上了车。
恩静叹了口气,绕到另一边,默默开门坐进去。
车厢里一片压抑。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冷着脸坐在她身边。
旁人都说阮先生面瘫,百年如一日摆着张严肃的脸,可她就是知道,当他浓眉拧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厌恶气息时,这一刻,阮东廷是危险的。
而这样的危险,他已维持了整整一下午。
司机阿忠在前座说:“先生,刚刚老夫人吩咐我,让你和太太务必要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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