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或者是初秋,天气很热,风都是闷热的,可能是晚上,因为有蛐蛐叫也有蝉鸣。
她趴在一个男孩的脊背上,对方很高,好像是在走路,也好像没有走路。
他们穿的都很薄,身体贴着身体很热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她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脖子边骨头凹陷处,那个位置很舒服,她还往上爬了点,努力够到位置。
画面很清晰,像是电影片段。
徐枳坐直抽出手摸着下巴拧眉思索,谁会背她?
肯定不是路明,虽然路明也背过她。
可认识路明后记忆都很清晰了,她是因为落水才认识路明。
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路明跟她一个镇,她是不在意的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路明第一次背她是落水,那次她离死就差一口气。
第二次他们已经长大了,她在外婆葬礼上哭晕过去,路明只是把她从山上背到车上就嫌弃了很久。
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的行为。
电影里的情节?或者某个电视片段?
触感又很清晰,可发生了她有什么理由不记得呢?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糖块化的差不多了,还剩两小块颗粒在口腔里互相碰撞,徐枳还在想那个片段。
想了一会儿,她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留言板,取走夹子用酒店的铅笔写出第一行字:若是少年相见,你我皆在清白之年。
一腔孤勇寄人间,坦荡执剑护你周全。
你送我半糖,我还你一场少年梦。
她决定送齐扉一首歌,不过这事儿她不打算让齐扉知道。
若是以前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给谁写就给谁写,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一切皆凭她心意。
可如今不行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羁绊,顾虑太多。
她不是曾经那个一往无前的少年,她没那么勇。
如今娱乐圈大环境,连友谊都不能过一点,对视一眼都能被撕出几万个评论,互相打架骂街。
他们所处的环境,舆论的压力,一旦沾上就是巨大的风波。
她回礼也不能直接回,要回的含蓄,要回的无声无息。
他懂他就能收到礼物,不懂只能说他跟这份礼物无缘无分。
直到席宇敲门,徐枳才停笔,她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
徐枳才从少年梦中抽离出来,她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铅笔字,门外席宇的声音响着。
“枳子,下午两点排练,中午吃饭吗?”
“吃。”
徐枳把纸张撕下来,小心翼翼的夹在齐扉送的写真盒子里,放到了行李箱深处。
起身路过门口弯腰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口才拉开门,席宇靠在门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走。
今天上午没仔细看,这会儿徐枳打量席宇。
他剪短了头发,留了寸头,俊秀的五官凸显出来,没那么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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