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扯了扯嘴角,极轻地点了点头。
“方才的药洒了,我去院子里看看皇兄新的药煎好了没,你好生歇着。”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离开,楚樽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疲倦地瞌上双眼。
这回想来是当真让他失望了。
如此也好。
院子里,云济刚将煮好的药滤掉了残渣倒进碗里,转眼便见云尘心事重重地往这边走来。
他赶紧放了药碗上前道:“尘儿这是怎么了?”
“无事。”
云尘摆摆手,环视一周问道,“怎的就皇兄一人,谓浊呢?方才还说要下来看着你。”
“带阿志去街上了,给他再买几身新衣裳。”
云济将他拉至一旁坐下,观察了半晌,断言道,“你家楚侍卫又做了何事让你如此闷闷不乐啊?”
云尘听他这振振的语调不由失笑道:“皇兄怎么知道就是他惹我不高兴了?”
云济摊了摊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因为你这幅样子皇兄我见得多了,且每次源头都是同一个人。”
云济这么些年在宫里多少也摸出名堂了。
先前他不明白为何云尘总将注意力停在一个侍卫身上,甚至每每提起他时眉眼间都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直到后来他有了萧谓浊,这才逐渐看清他这四弟那些显而易见的情感寄托。
他虽总是调侃他,但却也见不得他如此这般。
云济收正了神色,认真道:“尘儿,你心里所想我清楚得很。
可我一直未曾问过你,你又如何能确信他对你的情意与你相同,而并非主仆之谊呢?有些事生来便强求不得。”
“我能。”
云尘淡淡道。
“倘若真能,你们也不至于落到这般。”
云济道。
云尘垂眸望向地面,声音隐在空中听不出情绪:“因为他总是顾虑一些我从未放在心上的事,他不说,可我却明白。”
云济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云尘指的是什么,任他平时舌灿莲花此时却也说不出一句安慰话。
云尘身边从来不缺人,亦不缺热闹,可现下他坐在自己身前,云济却总觉得他有些形单影只。
他将药碗递了过去:“温了,快些拿上去吧,一会儿又凉了。”
云尘点了点头,接了碗,犹豫再三还是出声唤了个小二替他送上去,顺嘴嘱咐一句定要看着他全部喝了才可离开。
等小二下来向他大致说了楚樽行的情况后,他这才在隔壁要了间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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