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栾:“?”
虽说陛下的语气平和,顶多是提醒,算不上多么严厉的呵斥,但孟栾的脑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浮起了一个问号。
临出宫门前,陛下方处置了一个试图扑到他怀里的小宫女,怎么遇上这位小郎君,反倒还嫌他多事了?
……其实,沈寒轻也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扶住了这陌生的少年,明明连他的脸都没有看见,就再次下意识地打掉了孟栾要去拉扯少年的手。
扶住少年的掌心处,甚至还能感受到细韧柔软的触感。
沈寒轻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正想问他有没有事,就见到兔子面具被一双白皙的手小心掀开了。
偏圆的杏眼中浮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眼眶微微泛红,如同他的面具那般,就像是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看得沈寒轻一僵。
这是……哭了?
疼哭的?
南荼的眼睛抬都没抬一下,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沈寒轻眼中的错愕之色。
他掀了面具之后立刻就捂住了鼻子,着急地凑近了面具摊上挂着的铜镜。
摊主的镜子并不如何精致,加之又是晚上,烛光莹然,南荼看了好半天,才看出自己的鼻子没事儿。
只是先磕到了面具里,又磕到了那人的胸口,被撞得有些红了而已。
他松了口气,指|尖在小巧的鼻子上轻轻拂过,发红的地方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小郎君,你……还好吗?”
夜色里,纵然周遭俱是各色花灯,但从沈寒轻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少年照着镜子摸了摸鼻尖,想来是那处被撞到了,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嗯?”
南荼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还没走,呆了一秒才回过神来,再次感谢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罢了,多谢关心。”
南荼说完就将兔子面具再次戴上了。
他的动作很快,沈寒轻并没有发现撞红的地方已经恢复了。
少年的嗓音干净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调。
沈寒轻心头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心地碰了碰似的。
少年说起话来并没有带着任何哭腔,沈寒轻这会儿才知道,他不是疼哭的,只是突然一下被撞狠了而已。
原本莫名有些担忧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若是换作旁人,他根本不会管有没有撞疼,怕是早就已经抬脚走人了吧。
“没事就好。”
沈寒轻冷静了之后,看向南荼的眼神中带了些审视之感,只是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南荼察觉。
他刚登基那会儿,手段确实凌厉了些,处置了不少人,朝堂之上一度人人自危。
等该解决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近日,他的脾气确实比之前要好上了不少,过来碰瓷的小娘子们也变多了。
不过,遇过了那么多小娘子,被小郎君扑进怀里,还是头一回……
并且他还没有及时推开对方,当真奇怪。
今日出宫散心的事儿只有孟栾和影卫们知道,不可能会是有心人见他对小娘子不感兴趣,就找了个小郎君过来。
这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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