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东厂的手段,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子们就不由得心颤。
番子们形容厂公审问过的犯人的精神状态就是:
比较含蓄地会说:也就偶尔崩溃。
比较直白的就会说:经常偶尔。
最要命的是,根据小道消息,东厂会突然插手国子学外舍,就是因为连亭的儿子被欺负了。
谁都知道东厂督主连大人有个宝贝儿子,只是整个学舍的夫子都很懵逼,连小郎被欺负过吗?真的不是我啊。
越是不了解,才会越恐慌。
尤其是听说真的有夫子被带走再没有回来之后,这种紧张情绪达到了顶峰。
虽然最后被带走的其实是苍穹斋的夫子,和絮果所在的山花斋八竿子打不着。
但东厂这么高调,还是引得学斋内外都人心惶惶。
连大理寺卿廉深,今天在衙署都听到了别人在八卦这荒唐事,他忍不住挑起了眉。
少卿越泽在一旁嗤笑:“大人您也觉得他们在胡说八道吧。”
廉深笑呵呵地点了点胖乎乎的脑袋,掩去了心中的沉思。
连亭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公器私用到这种地步。
不会是宫里出了事吧?在国子学外舍的可不只有厂公的儿子,还有皇帝的亲弟弟呢。
越泽却表示:“对嘛,连大人明明是个很不错的人,真不知道他们这样编排有什么意思。”
廉深:“???”
哈?你再说一遍,你觉得谁不错?
闹出这样大动干戈的调查动静,已经与连亭之前与小皇帝主张的不宜声张相去甚远,看起来甚至是有些矛盾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矛盾的。
因为连亭的计划改了。
事情转折的节点,就发生在连亭前夜处理完宫中的事情,在赶回家的路上偶遇了瞎溜达的纪老爷子。
在宵禁的这么一个特殊时间点,大街上几乎只有他们两队人马,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连亭便下马寒暄了两句:“您这是还没睡,还是早上刚刚起?”
话一出口,连亭都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问不苦。
不过,不苦大师如今还在山上养他的贵臀,短期内大概都不会回京。
只能说纪关山不愧是不苦的堂伯祖,他的答案更新奇。
他说是因为他突发奇想觉得这晚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夜色,很像他儿子年少时习作的某篇骈文,兴致上头就想去找文里描述过的地方看看,和他已经亡故的儿子喝上两盅,拎着酒走到一半又觉得兴致没了,便打算重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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