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连国子监都没去,在和直讲夫子言明难处请了假后,一早就跑来了外舍想要找到解决之道。
结果,如何平衡四斋新生的办法还没想到呢,就又接到了一个上面派下来的“噩耗”
,说今后有可能要来个长期的“插斋生”
,只中午和晚上吃饭出现。
今天还有个短期来参观的,一共两人。
其中一位还指明了要和新生一起吃饭。
……老天爷如果想他死,大可以直说,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的耗死他。
不过最后还是让这位颇为有想法的庖掌馔,给想到了解决办法。
絮果等人一下课,便迫不及待的排队进入了膳堂,然后,就在奇怪的正方形就餐位面前齐齐震惊。
山花斋五人一排,分了六排,居于北方;而在他们的左手边,也就是正东的方向就是海树斋,对面的南面是赤日斋,转过一圈的正西,也就是山花斋的右手边就变成了苍穹斋,两全其美,所有人都开心。
中间还整的像一口天井似的,点缀了不少花花草草。
庖掌馔美名其曰,这样坐在一起,是为了增进同一届新生的感情,还能顺便欣赏绿意盎然的初春之景。
不苦看了都得夸一声人才。
闻兰因首先占据了离山花斋最近的第一排位置,并招呼絮果也坐了过去,絮果就像拖了一串小粽子似的,又拉来了犬子和小叶子。
不过,闻世子的开心并没有保持多一会儿,因为不苦大师也到点来了。
他还是那一身随性的道袍,略显凌乱又透出一股洒脱气质的发型,手里还盘了个串,显得整个人还真有那么两分超然物外之意。
只不过这位出家人,一屁股就坐在了絮果和闻兰因的中间。
这也是庖掌馔的小巧思了,他搞不清楚插斋来吃饭的贵人是谁家的亲戚,到底想和哪家的小郎君挨着。
索性就这样每斋都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他想挨着哪斋的谁坐都可以。
大不了就是让小郎君们稍稍调整一下座位。
不苦一就位,庖掌馔提前安排的斋仆就很有眼力见的上前,给他摆好了桌面与餐具。
而去陪着山长及今天另外一位重量级贵客进来的庖掌馔,看到这一幕却差点不能呼吸了。
四个斋,整整一百二十个小郎君,到底是怎么样特殊的缘分,才能让这位公主子选在暴风眼的中间?
哦,不对,他俩都是宗亲,还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弟来着,不苦大师来看闻世子的概率是很高的。
但昨天差点闹起来的可不就是这位北疆王世子吗?他最大的雷点之一就是如果不能挨着山花斋的连小郎,那他就要作妖。
您想挨着孩子,也不能这么挨啊。
您自己家孩子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
庖掌馔简直崩溃。
闻兰因眯眼,他一开始都没认出不苦是谁,虽然在过年的家宴上见过,但谁让他有眼疾呢?他当时就没怎么记住贤安姑母的儿子长什么模样,如今更是连不苦的样子都没看清。
只很不客气的命令道:“你谁啊?坐后面去!”
不苦刚在司业堂叔那里刚受完气,如今正愁没处找茬,长辈他是怼不了,但闻兰因这么一个小辈,他总不可能还要让着吧?“我是谁?我是你哥!
我就要坐这儿,不服憋着。”
闻兰因:“!”
世子爷一路从北疆横行霸道到雍畿,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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