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狮子的身体死了,她的灵魂可能就……
思绪被一阵突然的响动打断。
只见母狮已经躺了下来,而短尾和黑耳朵正相互扒拉着,争先恐后地挤着,希望能得到一个吃饭,更正,喝奶的好位置。
安澜:“……”
这种事一个人类的灵魂来说委实有点过于羞耻了,但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抢位置大作战,用还不太协调的动作在两个“兄弟”
之间挤出了一条通路。
为了在荒野中更好地活下去,安澜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以求自己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能长得健壮一点。
穿越已成定局,扭扭捏捏和怨天尤人都没有用,生存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那些传奇母狮的故事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野性的红、强大的柳瓦夫人,勇敢的马蒂陶、坚韧的查姆、慈爱的卡丽……它们无一不在荒野中找到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有的甚至能和雄狮叫板,俨然是狮群的无冕之王。
有朝一日或许这个世界的人类也会给她起一个不朽的名字,只要她活下去,活得更久一些,活得更好一些。
怀着这样的心愿,安澜渐渐沉静下来。
傍晚时分,母狮外出狩猎,把三只幼崽独自留在了树丛里。
在寒冷的夜晚,他们只能把彼此当做热源。
每当近处的枯枝传来噼啪声,或者遥远处传来模糊的咆哮声,短尾都会用前爪抵着地面朝后退却。
黑耳朵稍微胆大一些,但也是抖个不停。
安澜虽然没有发抖,但她一整晚都在强撑睡眼、侧耳倾听。
狮子的身体能听到、看到和嗅到更多信息,这些信息潮水般涌来,对一只三个月大的幼崽诉说着危险,使她彻夜难眠。
这种情况直到清晨母狮折返才有所改善,可安澜一看到它,心就沉了下去——母狮的肚子还是瘪的,嘴巴和胸前也没有撕咬动物留下的血液,身上反倒添了新伤。
它的狩猎失败了!
短尾和黑耳朵急急地跑上去,但母亲用尾巴隔开了它们,并没有任何喂食举动。
它低头叼起体型最小的安澜,不顾其他两只幼崽细幼的叫声,重新踏上行程。
天气越来越热,晌午的阳光简直要把大地烤化,连空气都变得扭曲。
小狮子们又饿又渴,远远地坠在母亲身后,连小声的抱怨也叫不出口了。
这天稍晚些时候,母狮爬上了一处矮坡。
嗅到同类的气味,短尾和黑耳朵不安地绕着母亲的后腿,希望通过身体接触得到安抚。
但母狮没有一点停下脚步的意思。
翻过矮坡,穿过河谷,它一路跋涉,朝着气味的来源赶去。
在六棵树密集生长的地方,聚集着一个正在休憩的狮群。
狮子们大多懒洋洋地趴卧着,睡成一摊又一摊大猫饼,多数为了散热离得很远,少数靠在一起清理皮毛。
两头亚成年精力比较旺盛,沿着树荫边缘追逐打闹,时不时撞到躺着的同伴身上,引起它们接二连三的警告的低吼声。
安澜的心狂跳起来。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符合较好的那个猜测,母狮确实有家可回也把小狮子们带回了家……但把幼崽介绍给狮群的过程并不是毫无风险的。
人类观察和记录过无数起在第一次接触中发生的悲剧:如果地主雄狮不认可幼崽的身份,它们会被立刻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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