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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烟鹂不大会安慰人,陪着他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住步子:“不走了。”
蒋兆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怎么了?”
“走了这么久,累了。”
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说,“你背我下去好不好?”
十年前,他背过她一次。
那时两个人都还在念书,青春正盛,勉强算得上是童心未泯。
可十年过去,谢烟鹂也是个成熟女性了,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来,自己也尴尬得要命。
见蒋兆不说话,就甩开他的手说:“不愿意算了……”
“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轻笑一声,“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要走?”
说着,俯下身去,示意她说:“上来。”
谢烟鹂反倒有些迟疑:“你背得动我吗?”
“十年前背得动,十年后就也背的动。”
谢烟鹂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背上,揽住他的脖子,蒋兆直起身子,稳稳向前走去。
仍是山路,仍是连绵的雨,风吹草低,又绵延向无限的红尘深处。
他们是两只小小的蚁,天地间相依为命,谢烟鹂只觉得他的肩膀宽阔,如一艘船,要载着她渡河。
她将脸贴在他的后颈,轻声问他:“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切都处理妥当,想见你,就提前回来了。”
他回答说,“在机场就得到消息,你被他请回了蒋家,我连忙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没什么晚不晚的。”
谢烟鹂笑眯眯说,“你爸爸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吹胡子瞪眼的。
你就算不来,他也说不过我。”
“我知道,你很勇敢。”
蒋兆侧头,吻了吻她的手臂,“我只是,不想你再一次,单独面对他的刁难了。”
十年前的医院,他失去记忆,任由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些风浪,甚至自己,也推波助澜,让她多流了许多的眼泪。
他一夜夜的噩梦,梦里祈求,可以回到那一天。
他不要她哭,只想看她笑。
还好这一次,他到底还是赶上了。
谢烟鹂忽然鼻子一酸,小声说:“蒋兆,你对我这么好,等以后对我不好,我又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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