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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大理石雕刻神祗,无爱无恨,不懂凡人喜悲。
心猛地漏跳一拍,谢烟鹂轻声对他说:“我的伤口很疼,陪我去医院好吗?”
他低下头看她,两片削薄的唇紧紧抿着,不知是灯光照耀还是错觉,谢烟鹂像是看到他的眼尾泛起红痕。
这一点薄红,映衬得他的眉目越发戾气横生,如同野兽般,肆意地要一切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有点可怕,又……有点可怜。
谢烟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他可怜,来不及多思考,掐了自己一把,要自己的眼中泛起一点泪光,有些楚楚可怜地举起手臂,向着赤红眼睛的少年展示自己的伤口:“带我走吧。”
蒋兆的视线凝固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少女的面颊被橙色的路灯照出清晰柔软的弧度,她的肌肤光洁如雪,可一道长长的伤口蛮横地撕裂了这片雪白,像是十二月最后一朵玫瑰,凋谢在了寒冬。
她高高举起手臂,眼中跳动着星星一样的光芒,望着他,如同向着恶龙献祭自己的公主,羸弱天真中,又透着无法言说的执拗坚决——
她靠近他那一刻,哪怕知道自己会受伤。
也义无反顾,至死不渝。
良久,蒋兆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将满脸是血的田霈丢在地上。
动作间,一缕头发自他的额上垂下,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中,将自来卷的头发向后一捋,刚刚一瞬间的冷酷淡去,又成了那个懒洋洋的蒋兆。
谢烟鹂总算松了口气:“走吧。”
可蒋兆说:“稍等。”
又等?
他是大爷,谢烟鹂只好等着,看到他走到瘫在地上的田霈身边,半蹲下去,一只手搭在田霈的喉咙上,另一只手从他怀里抽出什么。
等他回来,谢烟鹂好奇问:“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告别语。”
他说着,拉过她的胳膊,“怎么还没止住血?”
他的指尖是凉的,可大概是因为刚刚的“运动”
,掌心却炽热如一轮初升的明日。
热度一路向上,沿着血管,蔓延而来。
谢烟鹂觉得自己脸有点热,小声说:“我血小板有点低。”
康蓉早就跑去拦了车,远远就喊:“快快快,咱们赶紧去医院!”
她声音大得要命,大家都回头看,谢烟鹂只好说:“来了。”
也就忘了继续追问蒋兆,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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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了以后,田霈的小弟们终于敢上来把他扶起来。
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他的脸就肿成了个猪头。
有个小弟说:“大哥,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另一个小弟骂他:“你是不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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