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一圈,道,“诸位若是不信我,我从此以后离开师门,不再以山外山弟子自居,不会丢正道人的脸。”
那人满意点头:“嗯,我看不错。”
君燕纾给他使眼色:你装得像点,哪有正经人像你这么说话的?
那人全然没看懂他的眼神,扭身继续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异议?”
立刻有人发出不赞同的声音,声浪还未起,浩荡钟声骤然回荡在山间,打断了所有的应答。
所有人在这一霎都露出了不同于往常的表情,君燕纾也有些怔愣。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满月楼人”
却突然变了脸色,轻轻一扯君燕纾的袖子,趁着第二声钟敲响、无人在意他们,表情有些紧张道:“剑仙死了?”
君燕纾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你不是……?”
那人苦笑着摆手:“话是少主说的,刚刚他突然不出声了,我一开口肯定会露馅——你先自己顶一会儿,我得撤了。”
君燕纾点头,那人一转身,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气息藏匿得很好,竟然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钟声还未停止。
众人窃窃私语,掌门面显悲怆,缓缓道:“君燕纾,此事先行按下不表,你先随我们去……”
闭锁的殿门被骤然撞开,山风与阳光呼啸奔入,众人被刺得纷纷眯眼。
一匹枣红色骏马踏入殿内,被紧扯住缰绳,马嘶声聿聿,正停在君燕纾眼前。
“什么人?!”
骑马之人逆光,没人看清他的面容,只见长发在风中如黑蛇狂舞,听得居高临下的声音道:“你爷爷。”
大放厥词之后,他向君燕纾猛探手,抓了他不由分说地往马背上一横,骤一抖缰绳调转马头,狠狠甩了一马鞭:“走!”
第44章君身三重雪(九)
几日前,权衡和寒露从自在阁出发时,正碰见白十要再来一次唱报的戏码——他这次是来送信的,信来自花缎罗,花缎罗告诉他自己已经进了白马寺,寺中全是假木头,只有一个了法是真实心,无聊得很,决定找点香积钱上的乐子干。
花缎罗一纸长的信里,单给权衡解释什么是寺院的“香积钱”
就占了大面。
权衡对此毫无兴趣,平日里花缎罗也不会做这种对牛弹琴的事情,看样子寺庙生活是真的无聊得很。
权衡满脑子都是怎么去山外山抢人,看都懒得看完,顺手抓了送信的白十当壮丁,白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带去了太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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