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最后一点灵魂的碎片。”
顾临奚看了他一会,忽然玩笑似的摇头说:“汪老师,我听不懂了。”
他起身说:“耽误了许久,看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顾老师那里取东西了。
您把需要我带的东西给我后就告辞了。”
汪灼煜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抬手示意他拿起桌上一个素色盒子,说:“其中是茶,是他每回来找我时喝的那种。”
盒上还手写着二字:“赠友。”
笔力潇洒遒劲,却显得比旁人的字更细长几分。
顾临奚认得出是汪灼煜的字迹。
一说到茶,刚才那点舒适的暖意又随着回忆蔓上心头,顾临奚心神下意识一松,意识到后却蓦地心头一跳,他不同别人,痛苦反而让他安心,舒适只会心生警觉。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昔日好友:“你说有两样东西要带给他,茶是一样,还有呢?“
汪灼煜淡淡地说:“另一样东西就是刚才我们那番对话——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忙要做的事吧,保重。”
当汪灼煜说时间差不多时,顾临奚有种感觉,对面这人似乎知道自己在A大这番游荡拖延是在等什么。
但他不再多言,拿着茶盒告辞,上楼来到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
他拿出钥匙,打开锁。
或许因为时间不久,也或许因为担心案子还有后续,总之他过去的办公室没有被动过,只是一直锁着。
顾临奚知道自己出事后方恒安来过这里寻找过线索,但方警官似乎最终又小心翼翼地将翻找过的东西摆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就像这里的主人只是临时离开一会。
于是大部分东西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映着黄昏的余晖仿佛蒙了一层纱,分隔了时间。
低层抽屉上了密码锁,但是已经坏了显然被打开过。
顾临奚拉开抽屉后,将里面一堆加密文件和小型保险柜放到一边,抽屉盒子背部还有夹层。
用的还是小时候的那套把戏,用表面上的秘密掩盖更重要的东西。
他拿起东西,推门而出。
晚霞的艳色投在了走廊上,黄昏的光就像一把快要燃尽的火,映着行路人的衣袂和神色。
顾临奚倚在栏上,就好像被这景色所迷,忍不住欣赏起来。
霞光太灼人,他微微眯起了眼。
身后传来轻缓有力的脚步,几乎同时,冰凉的金属贴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那是一柄枪。
顾临奚缓缓地抬起手,任由对方取走了手中的黑皮本,而他的眸子中映出了一个真正意料之外的人。
——秦澜。
她说:“顾老师,好久不见。
学生有话要问。”
她右眼上蒙着纱布,而手里的枪却拿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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