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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倦捂着肚子,脚底在瓷砖上后撤了半步,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只是轻轻喊了一声:“……老师。”
郁月生将人推开,恼羞成怒道:“齐倦!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大步推门出去,“砰——”
那一声响亮着能把人的耳膜夹碎,连墙壁也在害怕地震颤不止。
心里比被劈头盖脸挨了一巴掌还要难受。
齐倦笑了笑,倚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下来,他窝在角落里曲着双腿,只觉得从里到外都被淋漓的鲜血浸泡开来。
很好。
郁月生。
灯光齐齐落下,聚出一个个高亮的圆圈。
那晚的元旦晚会上,齐倦抱着吉他坐在偌大的舞台中央,当指尖抚上琴弦,原先准备的歌被他临时更换,欢快的旋律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悲苦的英文歌。
底下黑压压的人群里讶异,有唏嘘,齐倦视若无睹地唱着自己的歌。
渐渐地,学生中有不少人都在打着拍子,吹起口哨来,坐在前排的校领导们脸色却是愈渐黑沉。
聚光灯笼罩中,齐倦几乎辨不出下面黑压压的坐着哪些人。
他一直在想着,郁月生会不会就坐在底下看着自己?或是低着头?或是撇过脸?又或许是转身就离开?
开口的每一句时,脑子闪过的皆是有关那人的画面。
是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在上课铃响后才跑到了教室前,郁月生将他拦在门口,别别扭扭着沉默好久,却是问道有没有吃过早饭。
见他愣愣地摇了摇头,那人还将他喊进办公室里,没什么表情地拎了份热气腾腾的米粥给他,美其名曰:点多了。
是自己胃痛得受不了,滚在水泥地上,半阖的视线里能看到有好多人在围观。
有人在指点,有人在打着电话,而郁月生拨开人群,将他抱起来塞到了车上,一路不知闯着多少红灯将他送去医院,又在医生的催促下帮哼哼唧唧的他揉开了冷硬的痉挛。
大概又过了很久,郁月生来向他收他所保管的班费,他找了找桌肚,先前放着的装钱的信封早已不翼而飞,他都懒得解释了。
郁月生却没责怪他什么,反而调了几十个小时的监控,找出了小偷。
在郁月生没来的时候,齐倦靠着自己过活,而当这个人严丝合缝地融入了他的生活里。
在毕业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郁月生了。
他自私地认为,在郁月生眼里,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然而再后来,就只有郁月生推开自己的一幕,指骨一次又一次还击而来。
齐倦闭上眼睛,还是抛不开那样的画面。
掌声和欢呼声在此起彼伏着,他的心里却是半点也没有像平时的恶作剧得逞时的那般窃窃的欣喜。
唯余不解和无奈,拥堵着让他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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