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爷爷张张口,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没有拒绝。
他点点头,接过陈濯递来的纸片,把它跟自己那沓钱一起包在了小布包里。
“一定不能出院。
如果孩子爸爸坚持,也不能由着他来。”
陈濯有些不放心,所以多嘱咐了一遍。
离开的时候,瞿爷爷坚持要送他,陈濯没让他送太远,在病房门口就让他回去了。
他自己去了护士站,在医院跑了几趟,给瞿小宇交好住院费。
他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钱,也不知道自己这些钱够不够,所以把卡里的钱一分不剩地全部垫了进去。
可能是精神实在太过紧绷,到最后,护士从他手里接过票据,那一瞬间,陈濯只觉得心里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落了地。
这种突然失重的感觉太过明显,以至于陈濯突然腿脚一软,跌跪在了地上。
护士赶紧过来扶他:
“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陈濯被她搀扶着站起来,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冰凉的手脚才重新有了温度。
看起来,事情似乎结束了。
这已经是陈濯能想到的、最稳妥的解决办法了。
事情的问题出在瞿小宇的家庭条件,他的家庭负担不起住院治疗的高额费用,所以选择提前出院回家。
现在陈濯暂时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也跟护士说好,如果瞿小宇的住院费用不够,随时给他打电话,他来想办法。
这样一来,住院费用有人负担,那瞿耀祖就没了不让瞿小宇继续住院的理由,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瞿小宇会养好伤口健健康康出院平平安安长大,陈道远也不用遭受无妄之灾,他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安稳幸福,陈濯也终于可以摆脱这场噩梦。
但不知为何,陈濯还是无法安心。
他坐在住院部的走廊里,有些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他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焦虑的原因,某一个瞬间,陈濯有种自己被注视的感觉,就好像某个角落里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在看他。
可当他朝那个方向望去时,又不见一丝影子。
是自己想多了?
陈濯微微眯起眼睛,片刻,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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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小宇的手术定在五月底,就像上一世一样,他的手术十分顺利。
手术后,陈濯还去看过他,给他带了点水果和营养品。
那时候他身边依旧只有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见他来了十分高兴,还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离开时,陈濯特意去护士站问了瞿小宇住院费余额,他算着自己交的钱可能撑不到瞿小宇出院,原本打算再想想办法,可护士却告诉他,瞿小宇账户的费用完全够,几天前,已经有人来付过了。
陈濯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不安。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并没有人帮瞿小宇付这部分费用,那是哪出了问题,才凭空多出这么一个人来?
陈濯想不通,但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也就逼迫自己不去继续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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