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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去问米,姑爷说要裹。”
岑开致佯装不知,反而奇道:“仙婆说得真准?”
钱阿姥点点头,一脸信服,半丝怀疑都无。
“阿姥怎么不带我去?问问刘吉都把蕃商的财物放在何处?也好拿回来换了家宅,阿囡想嫁得好人,难道是一对金莲就够的?世人汲汲营营,还不是为着钱财,有副好嫁妆才是正理。”
钱阿姥叫岑开致说得呆了,半晌才连连点头,道:“我真是老糊涂,合该带了你去的。”
她已年老,干死干活又能攒下多少?难道要岑开致出嫁妆不成?!
打肿了她也没这样好大的一张脸。
文婆子如此神通,她竟然想不到要这样问,越想岑开致说得越对,钱阿姥激动起来,恨不能现在就去,却听公孙三娘在外间道:“致娘,要一个梅干菜炖鳗。”
岑开致应了一声,钱阿姥也冷静下来,坐下烧火。
昨个有人上门兜售鳗鱼,公孙三娘见他不像是渔民模样,明明大男人一个,粗粗的一张脸,却生了双怯生生的鹿眼。
被公孙三娘质疑一句,脸倒是先红了,结结巴巴的解释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说了个甚。
这篓子鳗鱼也是奇怪,一身黑黄花绿,黏滑交缠,公孙三娘总觉得哪不对劲,心里吃不定,就不想要,急得那人都要落泪了。
“你这人也是奇怪,还撒起金豆豆来了。
臊不臊?”
公孙三娘看着心燥,道:“行了,我喊东家来看一眼。”
岑开致一打眼,笑道:“怪不得把你难住了,跟咱渔市上的鳗鱼是有些不同,临安有海湾,鳗鱼多是蓝灰色的海鳗或江鳗,再者,往日里船夫送来的都是肉滚滚的河鳗。
这是山涧里的溪鳗,溪中花鳗鲡,或见游藻荇,说得就是这种鳗鱼。”
岑开致幼时同父亲在瑞安府旅居过两年,吃得都是溪鳗。
溪鳗挑剔,非上好的山溪不栖,所以肉质格外细嫩鲜美。
岑开致看定了货色,对公孙三娘使了个眼色,三娘点点头道:“这些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男人名叫杨松,卖货像是求人,低着头道:“您看着给吧。”
公孙三娘皱眉道:“愣大个男人说不明白话,你这溪鳗是稀罕些,可也没多少,就按着渔市寻常的海鳗算价给你,别说我们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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