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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树走到天台边,往下瞥了一眼就快速收回了目光。
他双手握紧护栏,用力晃了晃,接着蹲下身来检查,确保每一道栏杆结实牢靠,八级大风都刮不走。
检查完,把铁门锁好,再三确认门被锁上之后才下了楼。
中午教室里学生散尽,梁树又带着工具去检修教室里的桌椅门窗,排查各个楼层的洗手间,一直忙到下午放学都没得闲。
维修真是一项体力活,几乎一整天都弓着腰低着头,腰酸腿也疼,比他在机场值勤的时候累多了。
工友们都背着工具包陆续回去了,但梁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着再去天台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天台的门锁竟然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此刻是虚掩着的。
他吓了一跳,急忙推开门。
看到喻岭站在角落里的背影。
听到开门的声音,喻岭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没有打招呼。
“喻岭,你又来干什么?”
梁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几张涂抹了色彩的纸,像是画稿。
手里的东西无处可藏,喻岭自然地垂着手,淡定地说:“找东西。”
“你有天台钥匙?”
梁树走上前,又问。
喻岭摇了摇头,坦白道:“我会撬锁。”
梁树:……大意了。
这种老式的挂锁很好撬,拿一小截细铁丝或者女生用的线卡一别就开。
得知他并没有别的意图,梁树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调侃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话里的熟稔让喻岭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梁树几乎立刻猜到喻岭在想什么。
他肯定在想,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喻岭没再理会他,走到门后,手伸进铁门后旧桌子的桌屉里翻找了一阵,最后空着手直起身。
似乎还是一无所获。
“东西找到了吗?”
梁树问。
扶在桌沿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喻岭说:“没有。”
“是什么东西啊?”
“画。”
喻岭言简意赅道。
“要不要再找找?”
“算了,”
喻岭停顿了一下,说,“不重要。”
这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天边暗灰色游云里泄出一抹橘黄色的光,色调也是黯淡的,太阳快要落下去了。
“那快去吃晚饭吧。”
梁树抬头望了望天色。
“嗯。”
他又叮嘱道:“以后不要再撬锁了,很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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