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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白咎解开了腰间佩着的青绿坠子,温凉指尖拂过他的脖颈,替他戴在了脖颈上。
四周的景致扭曲起来,像烈火里在热气中摇晃的模样,月光也变成了黏腻无比的白光,一点点落进来,照亮崩裂坍塌的四周,像一个陈旧又怪异的梦境。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画卷纷纷从墙上掉落下来,落在地上变成轻飘飘一缕青烟,墨色顺着那些挂在墙上的红绸旋成奇异梦幻,但令人无比痛心的虚无,顷刻间只剩下面前颀长的银红人影。
“不......”
月光亮得耀眼吓人,应春晚忍着刺痛拼命睁着双眼,却被一只温凉的手盖住,刺眼白光在掌心里变成柔和沉静的淡淡橙红。
双唇触到一抹柔软冰凉,应春晚微微张嘴,剩下的未说出口的话被涌入口中的淡淡焚香气息温柔地堵了回去。
唇舌缠绵交织在崩裂倒塌的轰鸣声中,只剩下彼此相融的柔软。
那池春水好似也伴着崩裂晃荡了起来,晃出一串带着温度的水珠,滴落在应春晚的脸颊上,顺着他清秀的脸庞滑进两个人交缠的唇舌中。
炽热的温度里满腔咸涩。
原来眼睁睁地走向忘却,是这么痴缠又痛苦的感觉。
白咎为他经历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但这次过后,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可以交汇的原点。
于是他终于在那只掌心中闭上眼,也落下了苦到极致的泪珠。
*
满目橙红刺眼。
“小春!”
应春晚眼睫抖了抖。
“小春!”
他微微皱了皱眉。
“小春!
早课老高要点到,你可劲儿睡吧!”
应春晚顶着已经照在脸上的似火骄阳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顶着微微凌乱的头发扒着床边的扶手往下看,“几点了?!”
康城正好在看腕表,“你还睡,八点四十五了,塞点面包直接去大教室吧。”
“......!”
应春晚赶紧掀开被子翻身下来。
老高平常笑眯眯的,实际上是个白切黑挂科狂,她的课不能乱翘。
刘昊天洗漱完从阳台那边出来,看见蹭蹭蹭翻身下来的应春晚刚准备嘲笑一下,结果被应春晚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笑声硬咽回了嗓子眼里。
他比划了下自己的脸,“不是,小春,你这是咋啦,别是都大二了还在半夜偷偷想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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