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错愕,再是欣喜,“太好了,我有好多东西都搁在孟府,正愁没机会回去拿呢!”
他不以为然:“叫下人去取不就是了?”
“那可不行,”
她神色认真,“我有好多东西都是我亲自存放的,谁都不许碰。”
说到这儿,她突然回过头,警惕地望他一眼,“你可不许让人闯进孟府,随意翻我的东西!”
难得有人用命令的语气同他说话,裴启旬觉得很是新鲜有趣:“怎么叫你说的,本王就如同那山海关的山大王一般?”
城澄刚才是急了,没顾上语气,这会儿才觉出不妥。
不过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怎么会呢,王爷您英明神武,那些个土匪哪能和您相提并论!”
他低低笑了笑,声音清冽如同泉水:“你放心,本王不动孟府便是。”
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城澄刚刚放下心来,就听荣王突然幽幽问了一句:“不过孟府里的什么东西,竟然让你这样宝贝?”
她心里打了个突,眼珠儿一转,巧妙地避重就轻:“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是怕别人弄乱了罢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孟府,叫城澄没想到的是,守门的家丁竟然换成了荣王府的人。
她回过头看他,裴启旬淡淡地解释:“外头雇来的人不放心。”
好吧,她勉强能接受他的说辞。
换个角度想,这样也好,起码省了她每个月好几十两银子的花销。
孟府不大,很快就走到主院。
城澄本想绕过去回自己的房间,突然被他拦住。
她疑惑地看过去,就见裴启旬认真地询问道:“你父母的灵位在这里么?”
圆月映照着大地,月华如水,流淌在两人的身上。
她静静地望着他,心中忽有暖流涌过。
没想到这样一个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这就是皇帝不懂的地方。
闽浙总督的权势再显赫,对她来说也是旁人。
生她养她的人,即使从事着再卑贱的营生,也是她的生身父母。
无可替代,无可选择。
她为他引路,两人在她父母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上香,磕了三个头。
城澄看着他肃穆的样子,忽生感慨:“唉,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本想着招个上门女婿,替孟家延续香火的……”
他的脸黑了又黑,最后说道:“你这辈子是别想了。”
她吐吐舌头,本来也只是随便说说,哪里想到他这样严肃。
到了她的闺房门口,城澄吸取教训,说这里是女孩子的地方,不让他进。
他笑着说好,正要退到一旁,忽然看到一幅画。
上头是一个男人,悠闲地骑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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