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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他了吗?明明没有,更不可能会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幻觉。
可那真的很像他,很想回头确认,但又怕真的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两人突然对视之后该说什么她完全将准备好的都忘了。
算了,枝叶掉光连根拔起后的树就别再想着种回,六年了,是该看看新的树。
她就只当是听错,只当味道也是巧合,重新回了手机对面一句:“抱歉,刚刚信号不好。”
到底是不好,还是装作不好。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欺欺人。
她是这样做了,他也想,却很难像她一样办到。
偌大的机场内,到处都是陌生面孔,除了她和那个男人。
裴斯延站在原地,思绪因一个人的出现再次漂浮。
六年前,他看着她离开;六年后,他照样在她背后看着她跟别人离开。
他的人生里好像总是不停地有人离开,包括救不回的患者,不管他多努力,好像都留不住一个决然要走的人。
前些日子有位患者在选择结束生命之前见了他,两人没聊几句他就从患者的话里读出了有要结束生命的意思,所以那之后的时间他都不敢掉以轻心,可患者还是选择在医院的天台上用刀割腕结束了生命。
直到现在,患者有两句话他都记得特别清楚。
“没想到医院竟然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地方,那么我想死的时候,我想选择死在一个令我快乐的地方里,外面太痛苦了,裴医生,我不想死的时候是带着眼泪的。”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觉得快乐了还想选择离开,因为我总是活的很痛苦,我怕这快乐太短暂,所以我想用死留住它。”
一个人要活得有多悲苦才会说出这番话,他无法想象,但他曾经也确实有过轻生的想法。
看着宋晚清的背影一点点消失,裴斯延默默收回目光准备送廖老师回医院。
廖老师叫廖序,有着啤酒肚,是心理医院的主任,也是裴斯延毕业后在咖啡厅里偶然遇到的一位老师,缘分真的很奇妙。
廖序有注意到他看的方向,但没提,“阿延,那小子是不是又忙着谈恋爱去了所以才叫你过来接的我啊?”
“没。”
裴斯延接过廖老师手中的公文包,“是我和他说让我来的。”
“你主动说的?这太阳今天哪边升起的啊,能让你接我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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