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我被死对头抱在腿上
怎么会是严仞!
陆屏如行尸走肉般随同所有琴女坐到珠帘之后,隔着珠帘终于看清了厢房里的三个人,严仞、傅轶、何新柏。
何新柏今夜穿的衣服同陆放太过相似,都是青衣坠珠冠,与陆屏身高相近,看来是徐娘子误把陆屏的口中的描述当成何新柏了。
他心中深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心跳还是捣鼓一般无法缓和。
丝竹声起,陆屏将手指虚虚扶在箜篌的琴弦上,假装拨动,珠帘外几个人似乎没察觉到异常,也没往这边看,他才稍微不那么紧张了。
优悦的丝竹声中,陆屏隐约听到何新柏道:“我刚出去了一下,听说许孝廉也在玉人楼诶!”
傅轶立刻问:“哪个许孝廉?”
何新柏敲着扇子道:“就是许岩啊!
我寻思着他这么个一尘不染的读书人怎么会来玉人楼,原来是被六殿下拉过来的!”
傅轶立刻站起来要往外面走:“我去去就回。”
“你又要去找他?”
何新柏立刻拉住他阻止道,“别去了!
你都不知他们在哪间房,就算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傅轶想了想,只好重新坐下,脸上的表情却不如方才那么好。
何新柏看着他道:“你怎么老是想与那许岩结交啊,人家成天冷着脸没个好颜色,你还巴巴地贴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图人家什么呢……”
傅轶正烦着,不悦地反驳道:“你不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解释。”
何新柏也不需要他解释,独自继续讥讽道:“这就是所谓的清流寒门?这就是颜瀚松口中未来朝廷的中流砥柱?这还未科考呢,就已经和三皇子党的人勾结上了,以后要是授官入朝,岂不是要天天同世家作对?”
傅轶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了酒,见严仞也将空酒杯挪了过去,于是帮他满上一杯。
何新柏继续道:“那群所谓的清流士党,就只想着如何扳倒世家,就跟着了魔一般,心思却不在实事上。
可恨他们却一副占着理的模样,好像我们世家就不该存在,都该死绝了才是正理!”
又对着傅轶道,“傅轶,你是傅家的人,我可劝你别和那许岩来往了,他心里指不定怎么讨厌你呢。”
傅轶道:“不可能,他其实待我很好的。”
陆屏假装注视着手上箜篌的琴弦,余光却定在珠帘外的那三人身上。
他记得严仞原本是正对着傅轶的,此时却调转了朝向,歪在靠背上垂眼瞅向这边,似乎是在欣赏姑娘们弹奏的小曲儿。
何新柏见自己劝不动傅轶,实在恨铁不成钢,于是看向严仞,疑惑道:“子铿,你往常不是都很为此愤愤不平么?怎么如今一句话都不说……”
闻言,严仞便缓缓点头,赞同道:“他们是过分了点。”
何新柏道:“是吧,我听我爹说,今年春夏严大帅从北疆传回来好几次奏表,大晟与突厥战事吃紧,粮草不够,那些士党对此漠不关心,好像巴不得大帅没有粮草,没几个人帮忙说话呢,还是我爹帮忙问的户部。”
一提到严岑将军,严仞从靠背上坐起来,终于提起兴致。
傅轶道:“我听说今年过年,严叔叔要回京述职了?”
“嗯,这几日应该启程了。”
严仞眼中浮起几丝柔和的光。
何新柏道:“你多少年没见过你爹娘了?”
严仞轻笑道:“三年。”
于是三个人又开始期盼起今年过年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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