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杰克和露丝却是情人间的私密与暧昧,笔下凝聚的也是代替言语的,无声的喁喁爱语。
他有点拿不准喻年是在问什么。
是问他有没有给女孩子画过这样的肖像,还是单纯在问他画没画过人体。
但喻年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见祈妄的回答后,喻年一个打滚,从被子上坐了起来。
他坐得离祈妄很近,脚踝都搭在了祈妄的小腿上。
“那你们能不能给我画啊,我给你当模特,”
喻年眼睛亮晶晶的,“等以后你成名了,我高低也算个眼光毒辣的天使投资人。”
祈妄一怔,随即被逗笑了。
“你?”
他有点好笑,视线逡巡过喻年瘦削的肩膀,垂落的一双手臂,还有细瘦的脚踝。
“你也想给我当缪斯吗?”
他问喻年,声音低哑。
他以为喻年在开玩笑,嘴角弯了下,瞥了喻年一眼,比起平日正经严肃的样子,眼神里透出一丝慵懒和戏谑。
他往后靠在墙壁上,发丝凌乱,衬衣也被弄皱了,透出一分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性感,甚至有点轻佻。
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的视线一寸寸丈量过喻年身上的每一处细节,真的像一位最挑剔的画家在审视他的模特。
喻年被看得甚至有点紧张,他半跪坐在床上,深红色的绸缎外袍浮现出一层浅浅的艳光,映着他雪白柔软的脸。
他无疑是好看的。
但好看得太稚嫩了,像春日里随波逐流的柳叶,泛着一种嫩青的底色。
祈妄摇了摇头,取笑喻年,“你这种还没发育的毛头小子,就算也学着露丝一样躺在我面前,也没有她这样的性感。”
虽然他对于男女之情没什么兴趣,却还是能欣赏女性的美与性感。
当初在大银幕上看见Jack为Rose作画,他也能感受到那种呼之欲出的魅力。
他甚至可以理解Jack,那一刻他又是露丝的情人,又是一个旁观的画家。
他绘画的时候应该很心无杂念,却又是最多情的画者,要在纸上留下爱人永恒的美。
喻年咬了咬嘴唇,心里冒出了一阵不服气。
他听出了祈妄的取笑,是啊,他是男孩子。
他单薄的,清瘦的身体,跟少女们玲珑浮凸的身躯孑然不同。
跟露丝这样成熟丰艳的性感女人就更没办法比了,她笑一笑就能颠倒众生,而他只是还没发育的十八岁少年,坐在教室里写那些黑白的试卷,乏善可陈。
他也许能吸引来同龄的少女们的眼光。
可是在祈妄面前。
他寡淡又无趣。
可他又是这样不服气。
他甚至有点恼怒地看着祈妄,被心上人认为毫无魅力,这简直是耻辱。
太丢人了。
“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什么品味啊,一点不懂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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