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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不确定跨入了归迟林。
竹屋里窗明几净,地面应该刚被冲洗过,还是湿漉漉的。
折弥放下酒,四下环顾,出门朝溪边走去。
这是在午后,一天当中阳光最炽烈的时候。
她垂头慢慢走着,耳边的声音先是模糊,而后终于清晰起来。
“跟着哥哥我,吃香的喝辣的,想什么有什么,你小子啊,净享福吧!”
树荫下,狐眼少年靠着坟冢而坐,扯下供祭的鸡腿,塞进嘴里嚼了嚼,又灌下一大口酒:“啊——爽快!
小诤啊,你再不吃我就啃光啦~”
折弥远远看着他,见竹小竹突然一个激灵,猛地跳起,四下张望一回,然后目光就盯在坟冢之上:“喂……小诤……你又来这一套,快出来吧,有什么好躲的!
出来出来~”
他亲昵地拍着坟上的草皮,耳朵贴上去听了听:“我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啦,你出来不出来?”
他自言自语一会,又安静下来。
把酒壶里剩下的酒撒在坟头,眼梢余光扫到一双银色靴面。
他缓缓抬头,先是看到一袭白衣,再是随轻风而动的暗蓝发梢。
“你……”
折弥看看坟前的供品,又看看他:“你把小诤照顾地很好。”
他仿佛是不敢置信,揉眼睛,揉了一脸的油。
手忙脚乱地擦拭几下,先前明朗阳光的笑容变地有些苦涩:“我只是有些无聊……一个人……”
他又看到折弥手上的红丝带,满眼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折弥明白他心中所想,便将那日发生的事简略地解释一遍,小竹恍悟,又对着坟冢自语道:“小诤,姐姐来看你了。”
“那人……没有伤你?”
“是!”
小竹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依然还是记忆犹新:“当初我就想,那样好看的一个女人,不劫财不劫色就光抢小诤手上的那根红丝带,难不成抢回去当头绳?……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当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到了晚上,折弥和小竹坐在溪边,就了月色,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她带来的佳酿。
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下就是小诤最后的安生之所,曾经,她与他的初次见面,他就是挂在那棵树上,嬉皮笑脸地吐出一句“哎呦呦,小林子你今天入定哪?”
小竹打了个酒嗝,有些醉了:“姐姐,我一直等着你们回来……归迟呐?她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折弥没有停顿地把酒灌入口中。
归迟?小诤是归迟所杀,她根本就是安插在她身边的一粒棋子,极尽卑鄙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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