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怜,又悲惨。
虽然郑秋白不是孤寡老人,但他是独居呀,上大学后就主动搬了出来,不肯和相处多年的叶家人共同生活,那也是相当孤僻了。
叶聿风的担心,很合理。
郑爷现在就想一个人安安生生躺着,用手机跟霍峋聊聊天,可不等他拒绝,叶聿风已经咋咋呼呼在电话那头呼唤叶伯的名字了,“叶伯,让厨房开火,做点病人餐来,郑秋白一个人在家病了,我不放心,一会要去看他——”
聒噪的声音由远及近,叶聿风问:“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来着?”
“……”
郑秋白就是不告诉也没用,操劳多年的叶伯尚且记得舒澜住处的准确地址,叶聿风很快就拎着三只保温桶上门了。
保温桶里面是叶宅大厨做的清粥小菜和人参鸡汤,还有叶伯给洗给切的水果拼盘,摆盘比金玉庭里的水果师傅还精致。
叶聿风在这之中起到的,是一个搬运工的作用,但他依旧把这一切的功劳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快看我都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伸手不打笑脸人,郑爷错开身让他进屋,脚步虚浮的坐回沙发里,“厨房里有热水,要喝水你就自己倒,桌上零食你想吃就拿。”
叶少爷在屋里光明正大绕了一圈儿,才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他盯上了郑秋白充斥病容的脸,直白道:“你脸色好难看,去医院没?要不我现在让叶家的医生过来?”
“去了,就是着凉发烧了,歇两天就好了,别费功夫。”
郑秋白靠在沙发上,半合上眼,“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叶聿风一屁股在郑秋白身边,沉重的力道使郑秋白被迫晃了晃,脑袋都嗡嗡的,“我该知道什么?”
“该去扫墓了!
你妈和我爸的墓!”
叶少爷是来找郑秋白一起去扫墓的,这月底是叶长流的祭日,而叶长流和舒澜正好埋在同一个坟里。
虽然生前俩人没扯证,但这也是舒澜临终前点头答应的事情,是叶长流一早就记在遗嘱上让人特别操办的,彻底绝了叶老爷子为两人分开迁坟的打算。
去年扫墓,叶聿风这个孝子还给他爹和舒阿姨偷偷摸摸烧了张假证。
郑秋白闻言才记起来这档子事。
舒澜的祭日在冬天,至于叶长流的祭日,上辈子郑秋白从认识叶静潭起,就没去专门为叶长流扫墓了,那时候的他,对这位长辈还是有愧疚。
叶长流从没有亏待过郑秋白和舒澜,对他和叶聿风更是一视同仁,按理说,他该是站在叶聿风这边的人才对。
只可惜上辈子走错了路。
“叶家其它人不去吗?”
年轻时的郑秋白就是扫墓,也会和叶家人分开批次,减少碰见,以免又被那堆亲戚指指点点。
“我才不要和他们去坟前搞那些虚情假意有的没的。”
叶聿风同样不想和他那堆儿没有心肝的冷血亲戚一起,他不愿意看这些人在他父亲的忌日大谈生意与合作,更别提那堆人里面还有个不要脸上叶静潭。
他一直知道,往年郑秋白去扫墓也都是和叶家人的大部队错开,今年他们两个人正好能作伴,也叫叶长流泉下有之他的两个儿子总算是打破了芥蒂,活的像对兄弟了。
郑爷眯着眼,还没等他点头,叶聿风没抹发胶的脑袋先一步轻轻顶到了他的肩上,松软的毛发触感鲜明。
叶少爷这是拿出来了他对待叶老太太的杀手锏,“哥,你就和我一起去呗!”
“……呕。”
郑秋白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说话方式,霍峋撒娇他欣然接受,叶聿风他想一巴掌扇飞,“你没骨头吗?离我远点。”
“喂,郑秋白,不至于吧!”
叶少爷直起身子,脸也红了,气得,“我有那么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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