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哦”
了一声。
温轻低头,手慢慢伸过去覆在厉海手背上,试探着问:“你能等等我么?”
“等……什么?”
厉海面上平静,血液却跟烧热的红酒一样沸腾起来,手背上麻麻的,他觉得自己胳膊上应该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等,我呀。”
温轻后面那个字被自己吞掉了,声音极小。
厉海好像懂了,又有点不确认:“你不是又要跟我假恋爱吧?我不喜欢。”
温轻松开他的手,像是抱怨:“你怎么忽然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婆婆?什么婆婆?”
“……”
厉海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奇怪的话,咳了一声,反手抓住温轻的手,没什么逻辑地问:“你明天要不要去参加我妹妹的百日宴啊?”
“不了吧……”
温轻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再次郑重地跟他说,“你等我啊。”
厉海的思绪终于回笼,用力点点头:“嗯。”
温轻笑起来,带着点儿小姑娘的羞怯。
她开门下车,把风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拉链拉到顶,往自己家楼走。
绕过车头,她先走到了驾驶座那边的窗边。
厉海把车窗降下来,探头跟她道别:“慢点儿走啊。”
“你也慢点儿开车。”
“好,我等你上楼再走。”
厉海说着,看她冷得跺脚,把自己外套从后座上拿过来,递给她,“衣服你披着吧。”
温轻没有接衣服,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帽檐不让它掉下去,然后倾身低头在厉海嘴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我走了!”
温轻亲完就跑,根本没给厉海说话的机会。
厉海半件外套还搭在车窗外面,抬手摸了摸嘴唇,感觉温轻的嘴唇凉凉软软的,像果冻似的。
到底是不是草莓味的,太快了他也没尝出来。
应该是的吧,毕竟刚吃完草莓。
不过也可能是可乐炸鸡味的。
窗外的寒气涌入车内,厉海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随即又抽了抽鼻子,升上车窗看温轻的背影。
才发现她已经进到楼里看不见了。
厉海胳膊肘撑在车上,托着腮笑起来,冬雪里开出朵向日葵,追逐的太阳是温轻。
这晚厉海不仅没失眠,反倒睡得很香甜。
只是隔天舌尖上起了个小泡,吃饭的时候疼。
厉爸边喝豆浆边嘲笑他:“昨晚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厉海头一个想到的是温轻的亲亲,咬着油条的嘴咧到耳根,然后才回道:“炸鸡。”
“哎哟哎哟,老婆你瞧瞧你儿子没出息的样儿。”
厉爸摇着头,满脸的嫌弃。
厉妈妈没空参与父子俩的斗嘴,她正给女儿穿小裙子,想把她那短短的头发弄出个什么型来,最后怕她不舒服,什么发饰也没戴,弄了顶小帽子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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