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忙你的,不用来那么勤,我喝过药觉得好多了。”
既然这病会传染,三牛担心把二哥也给传染上了,毕竟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出点事。
“别担心,我身子骨好穿的厚,你嫂子每天都给我煮碗姜汤喝,三牛快点好起来,好了才有姑娘娶,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窗户就这样敞着。”
江沛说到有姑娘娶时,笑的痞痞的,看着精神还算不错的三牛,朝门外努努嘴。
“你不是去商号吗二哥,天儿不早了,再不去该下工了。”
三牛被他挪谕的眼神闪烁,催着他快点走。
天色是不早了,江沛是趁着中午的时间出来的,这眼看一个下午时间就要过去,还得去商号说明原因,再请两天假照看着三牛,想办法让他把这场病给熬过去。
由于官府出面干预,除施粥的时间,粮行的檐廊下已看不到什么难民,到了商号大家神情严肃,都在小声议论城内越来越多的病患。
他找到陈叔说明了事情的经过,陈叔关心询问一番,允了他的假期。
目前很多人意识到情况糟糕,越来越多人病倒,很可能是时疫。
祁家商号的职工去捐赠点送完东西后,都不敢停留,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
路人看到他们带上口罩,也都纷纷模仿起来,有的为了省事,直接在脸上系上棉布巾,不费心思去做高大上的口罩了。
祁记布庄的掌柜脑子灵活,打出布庄的布质柔软透气性良好的广告,找几个裁缝,在楼上做加厚棉巾和口罩,在一楼售卖。
一时之间布庄的门槛都快被百姓踏破了,其它布庄也发现这一商机,加入进来。
于是乎,现在整个蒲阳府城街上走的人甭管穷富,脸上都蒙着面巾或者戴着口罩。
现在时疫还在小范围内,官府没有禁城,外地人进城被这一奇异的现象惊呆了,他们纳闷,堂堂的梁朝陪都蒲阳城的百姓,怎么都这般装扮,难道是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一打听,哦,是有原因的。
但无论是戴口罩还是戴面巾也阻挡不了时疫的爆发,由于患病的难民再怎么防治,回到避难所,大家都挤在一起,肯定会有交叉感染,最让人们惶恐不安的是,听说给难民看病的其中两位大夫也病倒了。
连当今圣上也给惊动了,还派下太医院的太医来蒲阳城加入义诊救灾中,过几天就能到了。
一传十十传百人心惶惶,百姓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府城中生意最好的店铺就是卖生活必需品的,比如粮店、油盐酱醋等小店,大家纷纷囤集生活用品。
粮行生意最近特别好,江沛又要不时的照顾三牛,他的情形时好时坏,烧退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烧起来,人瘦的不成样子,现在药堂的药材因患病人数剧增,开始告急。
现在百姓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包满香生意受到严重影响,只好关门歇业。
自从知道三牛患的病会传染时,即使王家夫妇再中意三牛,也不会冒着把自己搭上的危险,在跟前嘘寒问暖。
不过因为有女儿在,他们并没有说出让搬走的话,每当女儿珍珠要去给三牛煎药做饭时,夫妻二人都哀声叹气的,警告她不要进屋,否则就不让三牛在这了。
江沛每天三点一线,人瘦了一圈,兰香心疼的每天想法设法的给他做吃食。
他也提醒自己不能太劳累了,太劳累免疫力下降,说不定自己也会染病。
由于每天都在外面跑,不敢再和兰香睡在一起,兰香不乐意的把另外一间房给收拾出来让他睡在里面。
不是他太过小心翼翼,而是听商号的人讲,夜里碰到很多官兵在向一处废宅泼火油,把整座宅子给点了,猜想里面死的人太多,没办法处理只能烧掉。
其它人也插嘴说官府把患病死掉的人集中到一处直接用火烧,没人挖坑掩埋,甚至把一些患病还活着的人也给堵在里面活活烧死。
他听了不寒而栗,随着疫情蔓延知府接到禁城的诏令,府城百姓能进不能出,尽管三牛病情不容乐观,但只要有口气也不能放弃。
提前买的柴胡几乎都进了三牛的肚里,每天逼着他喝些生姜腊肉粥,刚开始是生姜粥,但他觉得吃久了营养跟不上,里面又加些腊肉。
“三牛,是不是爷们,是爷们就给我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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