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大队现在主食红薯为主,这就很不错了,比日本人的杂和面好,这东西产量高,根茎叶都是能吃的,茎叶晒干磨成粉掺在红薯面中,不好吃,但能饱肚子,要是一户人家这种东西管饱一年,这得是好户。
蒸煮红薯为主食,吃多了放屁,吃长了烧心。
吃惯了大列巴,喝惯牛奶的人,肠胃真适应不了。
饮食习惯真不是那么好改的,在会议上受到了暴击的县长郁闷的不要不要的,想找人倾诉自己的苦闷,泄自己的怨气都没地方,晚上又是煮红薯,虽然比自己前些天吃的野菜汤,野菜杂合面糊糊好很多,可吃完是真烧心,泛酸水。
窝一肚子火,觉得受了委屈的县长大人一口没吃,过了饭点了,食堂没人了,关门了。
县长饿了。
没东西吃,啥都没有,有钱都没地方买去。
越饿越想吃,越想吃越饿,把革命理论家同志折磨的没点办法,去了伙房,干干净净。
去看了库房,红薯,一堆一堆的红薯,红薯叶子腌的咸菜!
看的县长酸水又泛上来了。
想起老班长挂着钥匙,库房的都是管理员管,老班长挂的钥匙是他住的地方的,他的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去,连书记都不行!
比档案室管的都紧!
人饿到极点,智商就不在线了,要怎么说饥寒起盗心呢!
一旦心中的恶魔放出来,一不可收拾,县长肯定老班长藏私了,肯定的。
老班长没在,门锁着,老式笨锁在月光下闪着光,这是经常用啊,失去了理智的革命理论家化身成了剪径的贼。
用一根木棍两三下就捅开了锁。
月光从窗缝透入,照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炕,炕头铺盖,一个木桌在炕上放着,炕梢一块破布盖着,散出粮食特有的香甜,
老班长今天忙完晚饭,县委几个干部开会关于秋粮的问题,老班长是县委委员,那年月干部都负责很多工作,现在别说是委员,就是普通干事都不会去厨房干活。
开会了,通讯员说啥也找不到县长,这是政府工作,县长没在会咋开。
累了一天的老班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住的地方,月光下,自己房门被打开了!
老班长头皮都炸了,这是最后的储备,杂合面前些日子吃光了,这是关键时候才用的最后一点。
绝不能出事。
退出院子招来了巡查的大队长和他带的兵。
自己也抽出了腰间的花口撸子。
一脚蹬开房门,大队长用全大队唯一的手电照向那团不断动着的身影。
老班长的枪上膛,指着这个小贼。
在几支枪下,手电光柱中理论革命家嘴里塞满了压缩干粮,时间定格!
区队现在每天也是红薯,但是已经开始晚上组织民兵出去抢粮,抢开拓团的,抢维持会长家的,当然黄叔这样的也在必抢之列。
苞米棒子这是优先选择,好掰好收拾,好扛!
几个区同时行动,连续干了三天。
停止了。
不停不行,治安军,小鬼子现了,开枪了,造成伤员了,两个队员在掩护民兵撤离时,一个肩胛穿透伤,一个腹部穿透伤,万幸没伤到脏腑,一枪两眼,把区队长心疼的不轻,区队人少,每一个人都宝贝着,为了点粮食,差点损失两员大将,区队长很自责。
事后区队会上队长做了检讨,并决定,以后区队不会再搞这种行动,形成制度,明年也不会再搞!
勇猛战士副队长虽没正式任命文件,但在队里待了下来,处处以副队长自居,严格要求队员。
积极主动担责,要提高大家战术水平,教大家拼刺刀。
可惜大家都很忙,一直没机会。
这次全队会议,队长做检讨,大家没人说话,勇猛战士副队长站起来:“革命哪能怕牺牲,怕流血,粮食是什么?那是命?没粮咋话?别说是伤了两名队员,就是全队牺牲,抢粮都不能停,这就怕了,那还干什么革命,这就怕了,那还抗个什么日?回家抱孩子去吧!”
话说的没毛病,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