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没有人。
宴夏回过头去,出声问南宫玄道:“这是?”
这里能够说清一切的,恐怕只有曾经在梦境中熟悉此处的南宫玄了。
南宫玄此时已经来到了墙边,他抬眸看着冰冷的石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抬手一点点抚摸过石墙,喃喃出声道:“这是……她的字迹。”
墙上刻着字,因为光鲜太暗,相隔太远,字迹太潦草,所以宴夏没能够好好分辨,但她走近之后,一切便随之清晰了起来。
墙上四处皆是那字迹,那应该是用什么利器所刻上去的,有的看起来凌乱而没有意义,就像是随笔的涂写,而有的则是能够让人看懂的文字,那些字写的时候大约是那人心绪不同,透露出的笔迹也不尽相同,但一眼望去,却仍然能够辨认出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从那凌乱的文字中,宴夏甚至可以看清“救我”
“放我出去”
等绝望而仓促的文字。
字迹之畔,墙面上甚至隐隐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那些字迹布满了整个房间四周的墙面,原本压抑沉闷的房间因之而更加透露出一种阴郁的气息。
这的确是一间囚室,透过这些字迹,宴夏似乎还能够看到当初那被关在此处的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她真的存在。”
南宫玄双眸一瞬也不眨的看着墙上的文字,指尖停留在那些字迹之上,仿佛触摸情人脸庞般温柔,但他的手却透着微微的颤抖。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他面容痛苦的闭上眼睛,轻声道:“她曾经被关在这里,她一定很痛苦……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来说,那女子不过是他万千梦境中的一个,他一路行来关于梦境的记忆不断复苏,甚至直到此时,他才终于自这般绝望中记起她的名字。
“枕铃。”
这个名字让南宫玄再次睁开眸子,他像是有所察觉般犹疑着往身侧望去,随即他蓦然止住身形,视线怔怔落在了墙面一处。
那处斑驳的墙面之上,那些不辨含义的笔画之间,正落着三个清晰无比的字。
南宫玄。
那三个字与其他的字皆不一样,那字似乎已经写了很久了,每一笔皆深深刻在墙面之上,甚至隔着这样遥远的时间都能够想象得到当初那人写这三字时究竟有多么认真。
那字的痕迹极重,却不像是一次落成,似乎那人每过一段时间,总会将那些字再添上几笔。
“是你。”
宴夏循着南宫玄的视线望去,随之回看对方道。
南宫玄视线恍惚,声音也跟着飘忽起来:“是,是我。”
墙上写的名字是他,那写字的人所想的,也是他。
但……怎么会是这样?
南宫玄不懂,就连宴夏也不懂,宴夏蓦然想到什么,回身往明倾望去,目中隐隐有求助之意。
若说是与人辩论,这些年来宴夏倒是学了不少东西,纵然是面对中原群雄甚至于邪魔歪道真正辩论起来也能够不占下风,但在安慰人上面,宴夏所能够做到的实在是少。
明倾沉默了已久,这时候终于冷冷淡淡的开口道:“这里的确曾经被囚禁了一个人。”
对于明倾当下的冷淡,宴夏感觉有些意料之外,但她很快就将其想了个明白,魔君冷淡的缘由,恐怕还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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