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个。”
“你牙尖嘴利!”
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姐妹吵起来了,躺着的中间那个听不下去,艰难开口:“大姐,别闹小妹了。”
程心回看病床,大妹睁眼了,左眼由于眉梢贴着纱布,半睁不闭的,羸弱无神。
程心指指小妹,“是她不对。”
小妹拔开她的手,毫不客气。
大妹笑了,一笑扯到伤口,痛得她眼泪汪汪又要哭,可她憋住了,并说:“没事的,我不痛。”
程心跟小妹:“……”
——“大姐你痛不痛?”
——“大姐你放心,就算没机会再行路,我们也可以买最好的轮椅。
现在的轮椅很先进,能够爬楼梯呢。”
——“二姐,你为什么不去南韩磨皮消疤?你要消了疤,追你的男人肯定排队排到柬埔寨。”
——“……无所谓了。”
下午四点多,阳光不知不觉爬到窗户上。
日久失修的窗户被铁锈占领,连玻璃都不放过,经阳光一烤,生腥的锈铁味跟呛鼻的药水味难分高下。
程心擦擦鼻脚,以干涸的双唇向大妹保证:“你放心,如果有疤,我以后努力赚钱,送你去南韩整容。”
小妹偏了偏脑袋:“哇,去南韩,会不会很贵?”
“贵就努力赚钱,你也要出一份!
知道没?”
“知道了……”
大妹不笑了,认真道:“我怕整容会很痛。”
“傻,会打麻醉针的。”
“我也怕打针。”
“那你怕不怕丑?怕不怕嫁不出去?!”
“……”
程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大妹,她身上的恤衫长裤有好几个黑色带绿的狗脚印,污脏狼狈。
“回去把这衣服扔了……这个现在就扔!”
程心指大妹手上居然还握着的苹果核,都氧化发黑了。
大妹藏了藏,不同意,“还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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