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杯往张景面前轻轻搁过去,苏禧笑一笑说:“莲子心茶,好下火的,殿下喝一些,许是心情能好一些。
我这会儿,怕是连这杯茶的作用都不如。”
张景听着苏禧的轻声细语,再有她贴心的举止,一颗心早熨帖得不行了。
何况是刚同自己的皇妃吵过一架,两相比较,越发觉得眼前的人要好上千百倍。
他这个时候正需要有个人能听他说话,对苏禧越来越防备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将她选为这个对象。
张景喝了一口茶水,方说:“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苏禧做好一个倾听者本分,对这时候张景说的这些话不予评价,只时不时与他添上一点茶水。
直到他说罢,才拧眉道:“以殿下所言,这是故意针对殿下么?”
张景沉着脸,点了一下头。
苏禧说:“也难怪……殿下这般聪明英武,又是大皇子身份,难免遭人记恨。”
她将朝堂大事一本正经说得过家家一样的,张景忍不住笑了。
他捏捏苏禧的脸,无奈道:“有些事,同你说你也不懂。”
“是不懂啊。”
苏禧佯作生怒,“我既不如皇妃那般的聪慧,也帮不上殿下,说不得还要拖累殿下。
要依我看,往后殿下是不来这地方为好。”
“瞧你……我说你什么了,你要置气?”
张景知她不过使小性子,笑着伸手过去抱她说,“不管懂不懂,总之同你说了我心情便好了,还不够么?怎会嫌弃你?”
这一次之后,张景再来苏禧这里的时候,便会和她说一些朝堂上的事。
只当她什么都不明白,又没有任何依傍,说与她听也是无妨,对她已几无戒心。
至六月,苏禧吩咐宫人做的秋千做好了。
一个午后,午休醒来,她在小花园里荡秋千时,瞥见墙头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认出来,这人是她等了挺久的齐昭。
苏禧没有马上从秋千上面下来,只是对宫人说自己一会去书房,让他们去提前准备一下。
宫人应声去了,她慢吞吞下得了秋千,却知道齐昭肯定听见了她的话。
磨蹭过半晌,苏禧才往书房去。
她让宫人守在门外,没带人进去里面。
进得书房之后,她立在书案后面,准备着自己该准备的东西,齐昭也现出身形。
瞥见齐昭想要说话,苏禧忙示意他噤声,指一指门口的方向解释隔墙有耳。
齐昭便没有出声,安静看着她寻到一处机关,打开了一扇暗门,而后当先走了进去。
齐昭跟在苏禧身后进去,发现这地方藏着一条密道,心中不是不惊讶,面上维持着镇定。
走在前面的苏禧拿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油灯,才转过身来看他。
“侯爷终于来找我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苏禧笑问。
齐昭一手背在身后道:“你上次的话只说了一半,所以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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