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这就已经怕了?”
苏禧故意拿话激他,“还是说,你不想把我们的事情算清楚,所以不肯答应?你作为一个大将军,能不要磨磨唧唧的吗?”
苏禧乐呵呵跟着贺齐到了膳厅里。
将军府的下人摆上一桌酒菜,他们两个人在桌边坐下来。
贺齐把酒坛子和酒杯往两人面前一摆,斜眼瞥向苏禧:“说吧,怎么喝?”
苏禧伸手把酒杯拿开,更痛快的摆上了两只瓷碗:“一人一碗!”
贺齐看一眼苏禧,不大放心:“你莫不是诓我的?”
苏禧无言以对般看着他,屈指敲敲桌面:“行,立字据吧,画完押总能信了?”
贺齐吩咐仆从取来纸墨笔砚,字据写好,检查过,命自己的近侍妥善收起来,这才重新坐下和苏禧喝酒。
苏禧什么都顺着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得非常有诚意。
厅子里摆上几个大火炉,整个屋子热烘烘的。
苏禧和贺齐两个人在膳厅里喝酒,也没有什么话,是一味在喝,全一海碗一海碗自己灌自己,一桌的菜没怎么动。
贺齐对自己的酒量有数。
他这种在外行军里时常常同底下的将士喝酒的,若是打了胜仗,动不动喝上一整晚,怎么可能会比不过她一个金枝玉叶?
然而贺齐不知道,苏禧压根没有想要喝赢他。
她虽然表现得努力也很拼,但目的不在于此。
酒意渐渐上来了,再被热气一熏,未几时,她的脸颊便已灿若朝霞。
贺齐冷眼看着她不要命在喝,倒也担心她有什么事得自己负责。
他一时道:“差不多服输便是了,在喝酒这件事上,输给了我,不丢人。”
“凭什么?”
苏禧娇蛮反问,“凭什么要我认输?你怎么不认一个给我看看?”
贺齐闭嘴,兀自灌下一碗酒。
到得后来,贺齐不得不承认,她是挺能喝的。
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面,绝对当得上是一等一的能喝,可看到人趴下了,倒在桌子上,又禁不住笑了笑。
这会儿已是夜深,贺齐起身走出去,吩咐准备一辆马车,是要把人送回公主府。
他灌了这么多酒,虽然还能撑得住,但不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多少不舒服。
折回膳厅,刚迈步走进去了,贺齐便看到原本趴在桌上的人晃晃悠悠站起身,却一下子没有站稳,直接扑倒在地上。
她哎哟一声,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倒在地上的人很快爬了起来,低头拿手拍裙摆上的泥尘,嘴巴里嘟嘟囔囔不知是在说什么。
贺齐走过去,她眼底迷茫看看他,而后抬脚十分不客气的踹他一脚。
“混蛋!
你笑我!”
她喝醉了下手没有轻重,贺齐吃痛,又听到这么一句气呼呼的话。
踹了贺齐一脚后,她脚下虚浮往外面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贺齐的面前。
她歪头看看贺齐,问他:“你是谁?”
这话一听就是喝得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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