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说:“江绾绾,二百五十遍。”
“……”
江绾绾撇嘴:“你一天不涮我就不高兴是吧,也不想想昨晚是谁拖你回来,又是谁好心帮你清理的。”
夏梦说:“你呢,一天不给我添麻烦就不行,也不想想昨晚是谁替你挡酒的,又是谁捧你到这高度的。”
江绾绾噗嗤笑起来,说:“行行行,你最好,你最棒。
起来喝粥吗,江绾绾小姐亲自下厨做的,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
夏梦往床头一靠,说:“好啊,你给我端一碗过来。”
“……”
江绾绾想到昨晚她为自己那么拼,忍了,过了会,贤惠如田螺姑娘似的给她端过来:“好好吃,要吹吗?”
“不要,有口水。”
夏梦咂摸两下,说:“你这什么米,是正宗稻花香吗,煮了多久的,怎么一点都不稠。”
江绾绾很想把碗端过来了。
不过理智克服了冲动,她盘腿坐到夏梦旁边,问:“狗蛋是谁啊,是不是做饭挺好吃,不然怎么把你养得这么刁?”
夏梦咳了声,朝她撇嘴角:“我吃饭呢。”
江绾绾才不怕她:“说说嘛,是不是你那个哥哥,是不是你昨晚通话的那个人。
应该不是穆导吧,你跟他撇清好几回了。”
夏梦直叹气:“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猜测啦。
你都不知道我多好奇,昨天看你打电话那样,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可是电话一挂我再看你,又是满脸的泪。”
江绾绾虽说先走,毕竟还是担心夏梦会被人刁难。
于是换过衣服偷偷躲在隔壁等她,谁想到等出一个浑身酒气的醉女人。
问她喝了多少,她一会儿伸出一个手指一会儿伸出两个,还是助理跑出来向她解释的,三大杯,53度的茅台,少说也有斤把重。
江绾绾当时就被吓到了,什么概念啊,出的汗都能被点着。
夏梦当然走不动,说起话来都大舌头,偏偏问她家在哪,她又立马精神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摸手机,说随便送她去哪都好,就是不回家。
这不是有病吗,可是没法跟醉鬼理论,江绾绾给她两条路,要么乖乖回到自己家,要么乖乖跟着她回家,夏梦当然选后一条。
她随即窝到一边打电话,只是手抖的号码都拨不了,也是江绾绾,在她指示下按了“狗蛋宝宝”
那一条,当时还在想这是什么鬼名字。
等到夏梦开口那一刻,江绾绾就明白了,不是什么狗蛋,是真宝贝,夏梦何时这么真心实意的温柔撒娇过,每一个字都甜到人心里。
明明已经醉得站不稳,也要故意压下乌七八糟的脑子,有理有据地说是旁人喝醉了,她要去照顾她,丝毫不提自己受的委屈跟身体上的痛苦。
讲了一半忽然又不说话,江绾绾跟助理站在一边,还在想她是不是醉得睡着了,已经准备着要去捞她起来了,她突然用手抹了一把脸。
等挂过电话,江绾绾跟助理走到身边时才发现,一向给人以高冷、冰山、倔强、不服输印象的女强人,居然下巴垫在胳膊上,哭得梨花带雨。
都说不能跟醉鬼计较,因为酒精麻痹神经,他们是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做的,江绾绾不止一次看到剧组里平常人模狗样的男演员酒后站在路边解裤子小便。
可江绾绾就是觉得,这一刻的夏梦特别的清醒,也特别的脆弱,她给她披了一件小外套,就这么陪着她在酒店旁的路口大哭,直到她昏昏沉沉睡过去。
江绾绾跟夏梦的孽缘,始于她自学校毕业后进入东煌。
其实那时她并不在夏梦手下,老经纪人手下资源多,红人也多,分给她的多是跑龙套的鸡肋角色。
江绾绾刚刚出道,当然不嫌角色小,让她苦恼的是老太太对她的态度。
她平生无多爱好,最喜欢的就是睡一睡身材好脸蛋俏的男性同胞。
可惜无人理解她,反而还爱拿有色眼镜看她,江绾绾日子越发不好过,直到被定死在耻辱架上的她遇见了同样初出茅庐的夏梦。
夏梦跟那些表面清高背地里龌龊的人不一样,只要手底下的人肯努力,她才不管那人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嗜好,把工作做好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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