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早已使钟凌的脸色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路往下。
尝试着想要动动手指，却发现左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紧咬着牙关，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紧接着砸下来的一拳，直接打蒙了。
原本以为许乔楠刚刚是顾及钟芝，阻止了那本该落在他脸上的一拳，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抬头，钟凌不解的目光投向许乔楠。
迎着钟凌的目光，许乔楠一字一顿，说得极其有力，“你不是想惹怒我？恭喜你，似乎很成功。”
浓烈的血腥味，在钟凌的嘴里散开来。
没待他回神，又是一拳，这下没有再停。
许乔楠的手不断的挥起落下，一拳一拳，不留余力的砸在钟凌的脸上。
回过神来的安程都呆了，眼前这还是印象中那个冷静、从容、处变不惊的许乔楠吗？周身的气息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瘆人的，隔着几人远的距离，安程都只觉着毛骨悚然。
呆呆的看了好久，直到被许乔楠按倒在地的钟凌，已然闭上眼睛昏了过去，安程才回神过来，该上前阻止。
疾步上前，抓住了安程眼见又要落在钟凌脸上的拳头。
“够了，乔楠，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低垂着的头，揪住钟凌衣领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安程刚要开口，才注意到许乔楠被自己紧抓着牵制住的手臂上早已露出了道道的青色印记，仿佛是在叫嚣着他此刻的情绪是有极致。
“松手。”
看了一眼，鼻青脸肿，已经休克的钟凌，安程当然没有马上听许乔楠的话，把手松开，“乔楠，你……”
“我再说一遍，松手。”
如命令般不容反驳的的语气，着实让安程惊了惊。
整个a城都盛传着许乔楠的可怕，他从小同许乔楠一起长大，听到那些传闻也就笑笑，不以为然，可现在他切实感受到了。
那根本就不是传言，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这个发小，实实在在的，是个如地狱修罗般恐怖的男人。
安程松开许乔楠之后，许乔楠紧接着就松开了钟凌，已经昏过去的钟凌就那么往后倒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许乔楠拿出手机，就在安程的面前，按下了那熟悉的三个罗马数字，不是“120”
而是“110”
，低沉的嗓音，每一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徐氏大厦，报案。”
全然没想到，许乔楠会这么果断决绝的就要把钟凌送进监狱，好歹他也是钟芝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以为许乔楠多少会顾忌些什么，“乔楠，你冷静点。”
“冷静？”
突然扭过来的头，那双平日睿智的眸子，早已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你觉得我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安程缄默，站在一旁，没有回答许乔楠的问题，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封闭的空间，愈发低的气压，只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一分一秒都异常的难挨，他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这样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一直到警察来，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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