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只得答:“以为是在梦里。”
“时常做噩梦?”
“偶尔会。”
徳昭深深地看她一眼,“盛了许多伤心事,才会连在梦里都想着哭。”
幼清彻底睁开了眼,直直看着屋顶。
或许有,但她不记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需要记得生命里的快乐,旁的她也不想探究。
“可我没有伤心事。”
她晕得迷糊,立马改口:“不是我,是奴婢……”
徳昭摆摆手,“府里这么多奴婢,不差你一个,就这样,挺好的,不用太拘谨。”
他从旁拿了蜡烛,往她跟前一照,一下子看清了,她额头上和脖子上泛起的大片红色。
“在外面站了多久?”
幼清掐指一算,“早上戊辰时分起开始当差,至下午乙酉时分,再到爷回府,大概是……”
“整整十个钟头。”
他闷了闷声,片刻后吐出一句话,“那么大的太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会歇息会么?”
幼清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爷你说过,扫了第一遍接着扫第二遍,我哪里敢走开。”
徳昭沉声问:“是来喜告诉你这么做的罢?”
幼清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索性默不作声。
徳昭冷笑一声,骂来喜:“这个混账东西!”
幼清心里为来喜捏了把汗。
说话的这会子功夫,她已经好了许多,想要下榻回屋,碍着徳昭在跟前,不好动作。
他一直坐着,没有丝毫想要挪身的打算,仿佛就准备这么坐一夜晚。
幼清涔涔地觉得有些尴尬。
他若同以前一样,因着她的一双眼,自顾自地陷入回忆中,那倒还好。
毕竟这个她有经验,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他看着好了。
但现在不是,他没有看她。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脸上带了点迷离情愫。
许是屋里大缸袅袅腾出的冰气太凉,又或是窗外忽起的风太大,幼清觉得身上有点冷,情不自禁地拢了手,徳昭抬眸看她,觉得她如今这副样子温温婉婉,柔搭搭的,格外可人。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腹搭上她的额头,柔柔地抚摸她脸上晒得发红的肌肤。
“你知道来喜为何让你在爷书房前站一天么?”
幼清面红耳赤,她不是个傻的,分明知道原因,却不敢说出来,细声答:“不知道。”
徳昭继续说:“因为他想让爷一入院便能看着你。”
幼清移开视线,不敢往他那边瞧。
“之前你从不害羞,大大方方让爷瞧,这一点,爷很欣赏。”
他的手慢慢下滑,指尖自她鬓间划过。
他的动作温柔得几乎让人颤栗,幼清屏住呼吸,转过眸子,这气氛不太对,她必须说些什么。
轻轻流转的一个眼神,却恰好跌进他深邃的眸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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