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其正中百会为穴属阳,又于阳中寓阴,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
百脉之会,贯达全身,各经脉气会聚之地,为人体重中之穴。
于此穴入手,稍有不慎,即有生死之危。
银针入穴,许久未见异状,李时珍心弦稍宽。
随即又相继在后顶、印堂、风池、天柱、太阳、下关、客主、阳白、大迎诸穴扎入银针。
李时珍在肩头蹭了蹭汗,缓了几口气,接着再往薛恒胸背上的天突、膻中、气舍、俞府、或中、期门、日月、天枢、气穴、气海、关元、中极、大椎、治喘、陶道、肩井、天宗、至阳、命门、脊中、风门、肺俞、心俞、膈俞、肝俞、胆俞、脾俞、胃俞、肾俞、肩外俞、厥阴俞、三焦俞等诸多穴位上施针。
直到最后一枚银针入体,李时珍浑身一阵乏力,扶桌支身,大口喘气。
萧正阳谨慎地避让着树枝,绕着薛恒转了两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见李时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瘫倒在桌上,赶忙上前递水擦汗,带着歉疚和感激问道:“李哥哥你怎么样了?”
李时珍摆手道:“我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不过这位大哥有没有事我暂且还不好说,只有熬过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才有活命的希望。”
萧正阳方才落定的心又被重新揪起,怔怔望着架在树枝上的薛恒,茫然无措。
李时珍拿了些干粮给萧正阳,宽慰几句,便到屋外生火煮药。
萧正阳将近昼夜颗粒未进,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却无甚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再难下咽。
在越枯燥越焦虑的等待中,终于熬过了十二个时辰。
期间,萧正阳多次昏昏欲睡,又强提精神;李时珍撤去了银针,又给薛恒喂食了两次汤药,对皮外疮口也做了妥善的处理。
萧正阳见李时珍又一次号脉完毕,较之先前神色略有缓和,小心问道:“李哥哥,恒叔他怎么样啦?”
“有所好转,算是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不过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你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这般不分昼夜的苦熬着,快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李哥哥守着呢,放心去睡吧!”
萧正阳轻轻摇头,不见薛恒醒来,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李时珍见他小小年岁,不仅有着成年人尚且不及的毅力,更为难得的是对他人真挚的关爱之情,为之赞许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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