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玉箫,苟梁含笑问他:“好听吗?”
钟诠点头,蹲下身来为他紧了紧披风,轻声问他:“主人,此曲可有名字?”
“当然。”
苟梁把玉箫递给他为自己系上,接着说:“此曲名为天问,是问天秘术中的一章,是为问天地,问人心。
听此曲旨在听心声,不论有什么烦难,你的心自会给你答案……钟诠,你方才又在想什么呢?可获解答?”
钟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苟梁捏住他的脸,威胁道:“我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他的手很凉,钟诠将它们握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见苟梁笑起来,目光不自觉也柔软下来。
“属下心中曾有一问。”
“哦?”
“属下常在想……主人乃天命之子,可问天借寿,而诠只是凡夫俗子,匆匆百年,甚至更短。
若我死了,主人当如何?若我老了,又当如何?钟诠不甘心让旁人留在您身边,也不愿意……别人为您解毒。”
苟梁得获天命眷顾,他原本心中只有欢喜,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份心情却渐渐变质。
他变得贪婪,哪怕将主人拥在怀中,哪怕他除了自己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他仍然不知足,想要永远,想要唯一。
可寿数天定,他争得过旁人,又怎能争得过上天?而等他老了,抱不动主人又或者那物萎靡不振的时候,他的主人是否青春常在,他又是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与别人肌肤相亲……
每每想到此处,他便心如刀割,恨不得在死前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
“那你的答案呢?”
苟梁问他。
“钟诠活着一日,便不容别人近您一步。
能拥您一世,已是我的福分,待我死后……只盼主人能记得我,诠便足矣。”
“傻瓜。”
苟梁喟叹一声,俯身,像钟诠做过许多次那样,用自己微凉的侧脸贴在他总是温暖的脸上,同他耳鬓厮磨。
“主人……”
钟诠寻着他的嘴唇,试探而小心地亲吻柔软的唇瓣,见苟梁没有拒绝反而笑起来,便觉心中快活,亲了一口他的酒窝,心满意足地将他拥入怀中。
苟梁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举杯说:“来,今日大快人心,你陪我喝一杯。”
钟诠就着他的手喝下,见苟梁眼中已经染上几分醉意,那双总是冷清的眉眼里此时蕴满笑意,仿佛偷了腥的猫。
苟梁又喂了他一口,自己接着喝,发出舒爽的叹息。
再喝一杯,他眼珠子一转,一时兴起凑到钟诠嘴边,要喂给他喝。
按在钟诠胸口的手如实地告诉苟梁对方心跳加速,几乎达到要跳出胸膛的剧烈程度。
钟诠的吻越来越深,那口酒最后也不知被谁喝下,谁也没有尝到滋味,只顾着唇舌交接,交颈缠绵。
【叮,任务进度条推进,当前任务进度:61%。
】
一吻毕,苟梁问他:“好喝吗?”
钟诠胡乱点头,又连连在他嘴上重重地吸了几口,发出响亮的嘬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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