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柳倾和也束手无策,只能把手脚有些微冰的贺兰叶整个人抱着坐在他怀中,大手捂着她小腹,试图用热量来带走一些她的不适。
山间小路颠簸曲折,贺兰叶本就不舒服,被这么一颠,脸色都发白了。
只她善于忍耐,咬着牙齿一直不吭声。
柳倾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道路毕竟不像是官道平整宽广,简陋的牛车也比不上加了防震垫子宽敞的马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兰叶闭着眼,恹恹靠在他怀中,一点朝气都没有。
牛车走了半天,贺兰叶攥紧拳头忍了半天。
她皮肤本就白,失血的惨白后,她的各种不适都会在脸上扩大,看得柳倾和心疼不已。
柳倾和等到了下一个镇子上,当机立断退了牛车,让贺兰叶坐在一个农妇家院子里,自己跑去弄了一堆竹子来,手指灵活的在编着什么。
贺兰叶看着有趣,她脚边一堆竹篾,坐在她旁边的柳倾和手上把切成条的竹篾飞快交织在一起,一边还在用生疏的南话跟那做饭的农妇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农妇取了几个木头来。
出乎贺兰叶的想象,出生算得上是高贵的柳倾和,居然会劈木料。
他把窄袖挽起一截,手上拿着斧子很快就把木料处理好,与竹篾编制在一起,不多久,就做出来一个成型的竹背椅。
贺兰叶托着腮看柳倾和低着头认真往上面裹着棉花布垫子,看得津津有味。
“好了。”
柳倾和终于把一个竹背椅做好了,他磨了刺,摸上去平平整整,加上了垫子更是柔柔软软,大功告成,往贺兰叶面前一方,嘴角带着笑,“坐上来试试。”
贺兰叶这才明白他做这个的用意。
这是要用竹背椅,背着她么?
而柳倾和接下来的动作也的确是如此表达的,他见贺兰叶没有动只看着,索性抬手把坐在一侧静等的贺兰叶抱起来放上了竹背椅。
她体轻,只不过以往一直是以局主或者家主的身份在外,没人会抱她,也只有柳倾和会频繁的举起她,把她高高抱起,无形之中让她显得格外的女儿家娇气。
被放在的竹背椅是柳倾和比划着她的体型做的,坐进去大小刚刚好,屁股下加的一片棉布垫子也松松软软,隔绝了竹篾的不适。
“怎么样?”
柳倾和扶着她,眼睛一弯,笑眯眯问着。
旁边那个借给她们院子落脚的农妇看得眼热,操着口吻很重的南省话对贺兰叶道:“你当家的好细心的咧,大妹子嫁的好人哟。”
贺兰叶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嫁得好的,心里头新鲜极了,一笑,弯弯的笑唇旁一对甜甜的酒窝露了出来:“是的呢。”
她说南省话更生疏,极其别扭的说法却夹带着两份可爱的甜味。
身侧的柳倾和捂着嘴看着眼前少女,遮不住的开心。
刚刚他家小夫君,这是承认他丈夫的身份了?
贺兰叶与那农妇随口了几句,等她去弄饭,院子里没有别人,她朝着柳倾和招了招手:“来。”
坐在竹椅上的贺兰叶到底矮了一截,柳倾和主动弯下腰。
却不想贺兰叶竟是勾着他脖子,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印,一触即松,用手揉了揉他的耳垂,笑吟吟看着他:“谢了啊,当家的。”
柳倾和眼睛一亮,而后磨磨蹭蹭弯着腰不肯直立,更是比手画脚道:“我还会做遮阳的斗笠,还有竹蜻蜓,草蚱蜢……”
没有说出口的,是背后的期待。
眼睛亮晶晶的柳倾和看得贺兰叶想笑。
她左右看了看,这会儿真是炊烟袅袅的时候,左右邻舍都没有什么人,她索性重新勾着柳倾和的脖子,送上了一吻。
在农妇这儿吃过了午饭,柳倾和等贺兰叶在竹背椅上坐稳了,两边肩带一背,轻轻松松把带人的竹背椅背在背上。
山间风景倒是不错,贺兰叶背对着正路,左右看着,她手中还抱着农妇给他们送的一抱花生,一边嘎嘣嘎嘣剥着,一边反手把花生豆塞到柳倾和嘴里。
一开始技术不熟练,差点塞到了他鼻子,还有两个花生豆,顺着他衣襟掉了下去,一走一晃悠。
没有牛车,两个人速度慢了下来,柳倾和步行却稳健多了,走出许久,贺兰叶都没有被颠簸到。
等他们好不容易抵达了城边,艳阳高照天,豆大的汗珠都顺着柳倾和的额头落到腮边,挽着袖子背着竹背椅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任何一个农村里种庄稼的把式。
城门口排了很长的队列,周围都是乌可士兵,进城的人统统要全部检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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