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部二楼临街的一个雅间里,林荃淼正一个劲的告饶:“够了,够了,点那么多哪吃得完?再说了,不还有明天,后天么?咱们一天吃几样,保证就天天不带重样的,你这样一次点这么多,明天来了吃什么?”
“你管那么宽?难道心疼你的银钱了?可昨日你分明说了的,来这里吃食又不要钱。
姑奶奶我今天来就要吃穷他们。”
回答林荃淼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年龄不大。
王况心下暗笑,小孩子脾性,若是你这一下就能把富来客栈吃穷了,除非你有猪八戒那样的肚子还差不多,很难想像,一个长了个猪八戒那样大肚子的小女孩会是什么样。
王况已经是猜到了来人是谁。
门外站着和王况见过两次面的李管事,看见王况来了,冲王况笑笑,做了个揖,就让开了门,现在的他对王况已经没了戒备心理,一来是小娘子两年多没见到王况了,二来是王况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他那个在林明家做管家的兄弟早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他,现在的王况在李管事的眼里,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小郎了。
王况推开门进去,果真是前两年冬天来的那个小丫头,正背对着窗户坐着,这应该是林荃淼的小姑姑吧,两年多不见,小丫头长成了大丫头,梳着三角髻,斜斜插着一朵珠花,髻后还系着一方丝巾垂在脑后,似乎是外出遮面用的,圆圆的脸蛋,眉心贴了朵花钿,整个容貌算不上非常漂亮,但也是中上之姿了,身上穿的件粉绿襦衫,由于跪坐着,只隐隐看见穿的长裙似乎是淡黄色的。
“可惜胖了点,若脸蛋再瘦些,放到后世怕也是校花级了。”
王况有点恶趣味的想。
小丫头正柳眉横竖的对林荃淼说着,一抬头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王况正微笑着盯着自己看:“又是你?又笑什么笑?”
这家伙的笑容真真让人讨厌,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样子,才多大点的屁孩,笑起来就和族中长辈一样。
正是因为了王况这样的笑容,总是让小娘子愤愤不平的,所以这次一听说林荃淼有个可以免单的铜牌牌,就准备发狠的点餐。
林荃淼是面对窗户坐着的,回头看见是王况,不由大窘,坏了,又被狗子听到我被小姑姑训了,这面子往哪搁哟?
本来今天二叔刚到,是准备歇一晚,明天再来富来客栈商量是不是可以贩些辣椒酱回长安的,听说长安已经有几个酒楼开出了每罐三百文的高价要买辣椒酱,三百文哪,相比起富来客栈卖的五十文,天下哪里去找这么暴利的生意?所以二叔在被几家酒楼寻上门后,就乔装打扮,绕了一个大老远的路才赶到建安来,原只需走一个月的路,竟然走了两个多月,为的就是避人耳目,以免被人捷足先登找上富来客栈。
至于小姑姑倒是不用隐瞒,直接带了管事护卫打着看探望大兄的名义晚一个月出发直接奔建安来了。
两路人不同时间出发,竟然也是前后脚到的建安,小姑姑是今天才到,却没料这丫头到了江南后,一路上没少听说富来客栈的吃食,才一到府,连茶都没喝一口就把他给揪了来。
你说来吃就吃罢,点几样也就行了,可小丫头偏不,一口气点了十几样,摆的案上满当当的,还美其名曰吃不完带回去给大兄二兄吃。
现在可好,被狗子这家伙抓了个现行,以后少不得又要常被他取笑。
“哇哦,小淼淼你真能吃啊,点这么多。”
果然,王况一开口就叫了起来,并没理会小丫头眼神中的怒火。
完了,完了,要掐起来了。
林荃淼一拍额头,连忙起身:“那个,某去唱歌。”
这是从王况那学来的,有一次他们正聊着,王况说了句:等等,我去唱个歌先。
他好奇心起,问清楚了才知道所谓唱歌就是如厕,觉得新奇,而且这么说也不觉得失礼,从此就学了起来。
“给姑奶奶坐下!
要唱歌就这唱,跑哪去?难道你想去花楼?”
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此唱歌非彼唱歌,还以为林荃淼想偷溜去喝花酒:“好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学会了喝花酒,看我回去不告诉大兄。”
王况和林荃淼两个你瞧我,我瞧你,林荃淼想笑又不敢笑,一双手捂着肚子,身子弓得跟虾米一样,一张脸憋得通红。
没奈何,憋一会实在憋不住了,就腾了一只手扶着墙,脚下死劲的咚咚跺着楼板。
这下楼下吃酒的食客就遭殃了,本来这楼板按王况的设计是改成双层楼板的,这样上面人普通的走路,即便再重也影响不到下面进食的食客,可林荃淼这是跺脚,再结实的楼板那也是木头的,这一跺脚,楼下食客的头上,身上,食碟里全都落了灰尘。
楼下孙二自然知道肯定又是上面林大才子整出的妖蛾子,连忙安抚几近发怒的众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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