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关鹤示意谢闻星继续说。
“她可能才跟我爸吵完架,正在气头上……我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威胁我如果这次不和她走,以后碰了面不许说我认识她、也不许叫她的名字。”
谢闻星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茫然,过了很久,他小声说:“……可是一直到我要出门了,她都没告诉我她到底叫什么。”
关鹤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谢闻星高一那年的除夕夜,他妈妈从上海回来。
那天晚上他把谢闻星带回了自己家。
到了他家,谢闻星一个人在浴室待了很久,太久了,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有些红。
他怀疑过谢闻星是不是哭了,但他询问时谢闻星什么也不说。
听他提起这件事,关鹤蹙眉。
谢闻星的妈妈确实有些把情绪发泄在他身上了。
“还有一件事。”
谢闻星打断了关鹤的思绪。
他说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关鹤听得很费力,勉强理清了他说的事情。
谢闻星说,他爸爸后来告诉他,他妈是首都传媒的特聘教授,谢闻星大概心里确实憋着气,他最后报考了首传,选择了和他妈妈一样的专业。
谢闻星的妈妈很少来学校,有一次开讲会,谢闻星去了,讲会结束后他特意跟着她出了教室。
谢闻星的妈妈察觉到了他的跟随,她回头看他,目光闪动。
谢闻星以为,她至少会和他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另外几个旁听的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们自然而然地掠过他去跟他的妈妈交流,她站在那群人里面,再也没向他投来一个视线。
“我可能……让她觉得很丢脸吧?”
谢闻星神色复杂:“毕竟很少有人知道她有个像我这么大的儿子……后来临近毕业,她给我发了封邮件,她说可以帮我找份跟编曲有关的工作,可能我那时候还没消气……?我没有回复她的邮件,也没有去应聘……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了。”
他说到这儿,对关鹤道:“说完了。”
他还记得刚才的承诺:“该你亲我了。”
关鹤去吻他的唇,动作不觉带上了怜惜。
自从知道了谢闻星家里的情况,关鹤就一而再再而三对他放宽自己的底线,他知道谢闻星缺乏一些正常人该有的东西,比如爱,耐心或者同情。
只是他没想到,谢闻星把这些事在心里藏了这么久……
分开时,谢闻星说:“有一点疼。”
“哪里疼?”
“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关鹤心里一刺,不由得有些心疼。
谢闻星察觉到了他变化的情绪,看过来的视线变得朦朦胧胧的。
非常下流的,关鹤还心痒了。
他的目光有些不受控地滑向谢闻星才被他吻过的唇,那里有点肿,还很红……关鹤深刻体会到为什么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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