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行愈近。
暗棕屏风外,顾惜随侍入内,颔首低眉而静立,闻其冲烟雾缭绕的房室中传话,“殿下,换洗衣衫给您放这了。”
且知未有应答,顾惜不禁抬神而望,那丹鹤纹云锦纱帘正微微拂动,隐约可观其内灯火澜意,三王一双肌骨分明之宽肩背对于己,通身泡在水烟袅袅之中,束发齐高,双臂慵懒地摆落在外,只闻顾惜声之下伏,神之迷离,微唤道,“殿下”
只知此话未落,其内一声动静,直使顾惜颜之忽惊,收神而视下,耳边细听来,竟是三王冥冥一声静语,“出去!”
此言谧而迫人,唯见顾惜暗暗默首,步有浅抬,似移非移地朝门外而退
敢知其方要踏出门沿,正与迎面而入之最砚相撞,不时最砚恍惚,脱口致歉道,“失礼!
勿怪!”
俨是此语间,忽而噤声,且见二人对窥,最砚忽又启言,“顾惜姑娘?”
眼前人神色方才恍现,未作答语,却是先拘了一礼,“秦总旗!”
最砚抬首,冷视其而缓言,“你怎会在此?”
“奴婢,依管事吩咐,随侍殿下。”
“殿下不喜旁人随浴,便不劳烦姑娘了。”
顾惜隐隐抬视最砚,一张臭脸看来十分索味,故而亦冷语复之,“善。”
“只是,殿下今日,似乎,喝了许多”
最砚双目极淡,犹是蓦然俯观,觉她此人,方才随至京都,应天府之语竟是通晓得厉害。
“在下不得不告诫姑娘,此,是京都,不是滁州”
顾惜眸光泛涌,极有意味地端详着眼前人,复闻其再道,“你既居吾王府,所言所行,必应为殿下考量!
必知毋敢言的毋言!
毋敢问的,毋问!”
最砚言及,字句根深刺重,无不在警示着顾惜,二人对立于檐下,流连间的对峙,较此宿夜更加暗谧几分。
“顾惜牢记,总旗所言。”
顾惜朝其扬了一眼,便与之碰肩而去。
且见最砚稍缓了口气,推门入了房室,其亦是躬身屏风幕帘之外,观内浴之雾气已然消散,彼时朱高燧起身端立,长袍已然加身,渐显得其背影如松魁挺,如柳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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