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嬉与朱济烨已许久未在院中静心对弈,难得其几旬归来,却被此事扫了兴。
朱济嬉仍劝,“你对济熿过于苛责了。”
朱济烨却想反问,“您对其莫非过分纵容了?”
二人对视,皆倚在湖庭边栏栅上,冥冥而语,“从前我念他与你同年幼逝母,心中多有介怀,怕他忧悴心灰,便诸事任由他去…”
“他如今这副模样,亦是为兄我之责…”
朱济嬉一心将责往自己身上揽,令朱济烨顾念,“他若可知,便不会如此作为。”
“今日我去寻他,是要他归院备考,莫要他再惹出祸端。”
朱济烨原本回来之意便是如此,朱济嬉却询,“他已多日未去上课?”
他竟惘然不知,看来平阳王府仆人对其多有戒心,多有隐瞒,诸事皆是无言无禀。
“是,他已有多日未去,本身在学院,非事不可外出。”
朱济熺甚为其扰心,与朱济烨恳谈,“此事不可令旁人异传,明日大典前皆不容半分闪失,莫不然赔上的,是整个晋王家。”
是日,早适时。
如日方升,日月重光,天景微现,午门正阳开,左右掖门启,设祭礼祀桌,皇帝着亲孝服,遣礼部官至太庙宗社,上告祖宗,下慰黎民。
天晓通仙,地知通灵。
典前,司设监部陈御九龙宝座于奉先正门,钦天监部设时定礼鼓,尚宝司呈上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诸事预备。
至时,鸣钟鼓,层层滚起,大乐奏起,百官伫立,万民瞩目,帝着正黄衮龙袍亲御奉天门,通神铸祷。
皇城外,百官渡金水桥,已随鸿胪寺员引入,文东武西,分御午门两侧,待帝从奉天门下,新修景辉奉天殿前稳座,文武百官依次按高低官阶鱼贯而入,锦衣卫鸣辫三彻响,众臣俯身行五拜三叩头大礼,为新帝上表道贺。
待鸿胪寺员奏请颁诏,翰林卿于诏书之上盖颁大印,则百官出至承天门外,其官员奉诏书一路经奉天门,抵午门,放落云舆至承天门,宣读立君诏书:
“昔我父皇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汛扫区宇,东抵虞渊,西踰昆仑,南跨南交,北际瀚海。
仁风义声,震荡六合,曶爽暗昧,咸际光明。
三十年间,九有宁谧,晏驾之日,万方嗟悼。
煌煌功业,恢于汤武,德泽广布,至仁弥流。
侄允炆以幼冲之资,嗣守大业,秉心不孝,更改宪章,戕害诸王,放黜师保,崇信奸回,大兴土木。
天变于上而不畏,地震于下而不惧,灾延承天而文其过,飞蝗蔽天而不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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