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倒真的枉费那人一直看着他了。
果然,那人怕是从没听过这样大胆轻佻的话。
那人一愣,如玉般的双颊羞成了春日漫透的淡粉桃花。
“怎可,如此?”
明琛盯着他的眼睛呢喃一句。
“如此什么?”
自己轻笑一声。
带着满眼的得意。
缓缓走过他,去往那城楼最高处领旨谢恩。
“如此。
放肆。”
那人呆呆转身,含羞半敛眉,表情恍惚。
世人都传三皇子儒雅清朗,可没人知道原来他脸皮那么薄。
从此倒是总能隔三差五地偶遇一番。
那日城楼上,自己让他丢了脸,他便总想着欺负回来。
几番来往倒是熟识了。
那人总是正正经经,端地一看透着股疏冷漠然。
可又有谁知道,他私下里下输了棋会由着自己在他艳若桃花的脸上添上丹青画?会捋起袖子陪着自己掰手腕?会因着自己一句气话翻墙,赔礼,给他负荆请罪?
会在灼灼桃花下,醉意朦胧。
噘着嘴,倔强地非让自己叫他“崇明”
?崇明,不是三皇子,亦不是明琛。
那年桃花下,片片斑驳,朵朵开得璀璨。
他醉了,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
粉花绿影下,阳光点点散散,将那人的唇照得也仿似水润透明的桃花瓣。
桃花朵朵落下,簌然轻巧地擦过他的唇,落在他月白衣襟上,没有声息。
他却恨不得变成那朵簌簌落下的桃花。
纵然零落成泥,却能擦过那人的唇,碰着那人被酒意醺红的醉颜。
他真的变成了朵桃花。
轻轻一擦,猛然退后,尝了他垂涎三尺的唇。
那人依靠在桃花树下睡得沉,端得是太过秀色可餐。
心里不知何时起了涟漪,本该是君子之交平淡如水,他却在那如水的情义里尝到了不该有的清甜。
那日他匆匆归家,饶是那人往后再殷勤邀约,他也再不轻易出门。
突然之间他们之间有了那么深的羁绊,却又在猛然之间,他退而却步,又与他变成了点头之交。
若不是他拒不接旨就好了。
南书房里,他明知那屏风后站着的华裳粉衣的长公主。
他明知皇上有意垂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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